「世間真的存在此藥?!」宋銜月聽了大為詫異,「我在話本上看過,神神忽忽的我以為是捏造的。」
容緒未曾聽過,但仔細問過藥性,說與宋銜月聽。
「對對對,叫這個名字一個原因是只能在盛夏最熱的半個月裡採摘,還有一個原因則是……」說到這裡,宋銜月眉頭緊蹙,臉上寫滿擔憂,聲音也不由低下去,「服藥者白天目盲,夜晚倒是神台清明。」
若是尋常人需要服此藥,那說服便服了。可虞令淮是一國之君,日日面見群臣不提,就說下個月初春耕節的時候,還要領著百官后妃舉辦儀式。一朝目盲,萬事不便。
「況且這陣子聖上無法上朝,都是聶太后代理朝政,宮裡、坊間已經議論紛紛。」宋銜月跟容緒咬耳朵,「你得把理政權要過來才行,不然聶太后當道,時日一久,你和聖上都被架空,那別說治病了,小命都難保啊!」
連宋銜月都這麼說,想必朝野上下已經有點動心思了。
那些穿羅袍,戴進賢冠的人,口口聲聲以皇帝為君父,為生民立命,卻是慣會見風使舵的。
「我知道。」容緒握了握宋銜月的手,「你再與我說說這半月藤,除了白日目盲,對身體可還有其它影響?」
「極其容易上癮。」
說罷,宋銜月也不很確定,「御醫沒有同你講清楚嗎?」
容緒輕搖螓首,「眾位御醫的意思是不到萬不得已,不用此法,眼下這時辰,他們都在太清樓翻閱古籍,尋找其它良方。但以我對虞令淮的了解,他肯定會試一試。」
何止試一試,虞令淮聽說之後,直截了當地說:「拿來,現在就拿來,管它嚼服還是熬湯,我都咽的下!」
儀元殿內燈火煌煌,虞令淮一襲錦繡羅袍,明亮的顏色襯得他臉色很好。
走近細看,才能窺見端倪。
發熱導致兩頰薄紅,毫無血色的唇,以及針灸後留下的細小針眼……
「怎麼了,此藥難得?」
虞令淮倚在竹製熏籠邊上,閒閒望來。
這一味香方炒制時加了清茶,研成粉末之後又用蜂蜜調和,燒熏之後,人和衣袍都漫著清甜香氣,容緒恍惚間覺得眼前的不是害病之人,而是哪一位醉後初醒的風流郎君。
「難得,但可得。」容緒過去坐下。
原想和他分列熏籠兩側,殊不知他病著力氣還不小,只一拉,就將人擁在懷裡,擱在腿上。
肉貼著肉,肩抵著肩,容緒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天寒地凍,在我懷裡暖和。」虞令淮笑盈盈的,話音落在她耳廓里,有點癢。
「既然可得,那就用上。」他繼續談這話題,「若是你,也定會選擇用半月藤,不是嗎?」
他不知她在躊躇什麼。
容緒低垂眉眼,手指勾在虞令淮衣帶上。近來待在這儀元殿內,這人越發沒了約束,衣裳是不肯好好穿的,喊熱,非要半露不露,不知情的人看了,多半以為撞見哪位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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