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慈一眼便認出了虞清光,自然也看到一側將她環在懷裡的鄢容。
兩人舉止親昵,鄢容的嘴恨不得都貼到虞清光的耳朵上。
他捏著韁繩的手微微用力,眸色微冷。
鄢容也厄眯起眸子,面無表情的看向他。
兩人遙遙相望,似乎就連耳邊的喧鬧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周遭仿佛被霧隱去,唯獨只能瞧見對方,以及眼中那昭然若揭的敵意。
半晌,鄢容唇角微勾,揚起一抹極具嘲弄的笑。
他拉著縐紗,重重往下一拽,阻絕了鍾慈的視線。
真晦氣。
第63章
鄢容往下拽那縐紗時,的確是用了幾分力道。
可他是習武之人,若是凝了神去把握分寸也就罷了,偏生他留著心與鍾子盈瞪眼,手上便重了些。
縐紗哪裡經他這麼拽,咔嚓一聲就斷了。
這下就是他想去擋鍾子盈,恐怕也沒這個條件。
縐紗這麼一斷,也叫虞清光回了神。
她回頭看了鄢容一眼,視線落在他拿著縐紗的手上,微微有些吃驚:「你……」
鄢容哪裡想得到自己能直接將縐紗給拽掉,尷尬在眸中一閃而過,他輕咳一聲,隨手便把縐紗扔到了一邊,對著外頭喊聞錦。
聞錦在前頭駕馬,聞言應道:「公子有何吩咐?」
鄢容:「王府的馬車是交給誰做的?」
「王府的車馬都是從太僕寺里調撥來的,造作應當也由太僕寺負責。」聞錦頓了一下,問道:「公子有什麼事嗎?」
鄢容:「什麼粗製濫造的馬車,也敢送到王府來用,回頭向我哥說說讓他參太僕寺卿一本。」
「額……」聞錦聲音有些猶豫。
鄢容道:「有話便說。」
聞錦這才慢吞吞開了口:「……世子便是太僕寺卿。」
鄢容雖擔任使持節去往縈州,實則在朝中並未有什麼實權,唯獨外出押人這等得罪人的事,才會交給他來處理。
一來他身份特殊,乃皇親國戚,自然不會徇私枉法。
二來他功夫極好,整個帝都恐怕都沒有能敵得過他之人。
最重要的還是鄢容性情難訓,若是真要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恐怕早就坐不住了。
平日裡他上朝也不過是混個日子,順便充當個皇帝的親衛,閒著沒事還能去御花園澆澆花,除除草,其餘一概不怎麼上心。
邑花郎之名,也是由此而來。
可以說偌大個譽王府,真正管事做事的,還得是譽王世子鄢承徽和世子妃許景盈。
鄢承徽雖是親王之子,但這官職卻是從底層坐起的,其中不乏一些關係推動,但四年便升得三品官職,到底還是與他才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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