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虞霍的事還未了,這邊譽王去了一趟宮裡,竟是將皇帝給氣倒了。國君臥榻,再緊要的事自然都要置後。
而鄢容身為後輩,也理應入宮探望。
虞清光明白這個道理,無論為君臣還是為親人,鄢容這個身份都要進宮面聖。
可譽王本就是為了虞霍惹了皇帝不快,她爹這事,還能有轉機嗎?
鄢容見虞清光神色憂慮,便悄悄的捏了捏她的手,待虞清光看過來,才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兩人正在宮內,前頭有引路的內侍,自然也不方便說話。虞清光看懂了鄢容的眼神,便也扯出一抹笑回應他。
「不想笑也可以不用笑。」鄢容輕聲道。
虞清光只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內侍領著二人一路穿過宮道,又繞過兩道水榭,這才到了皇帝所居的章台殿。
入了夜,宮中並無多少侍從,偶有宮娥內侍走過,見到人也只是立在牆下屈膝福禮。
宮道上靜悄悄的,只有細碎的腳步聲。
皇帝剛醒過來一個多時辰,不宜太多人看望。
譽王自昨日入了宮,便不曾回來,鄢容此番入宮,一來是看望皇帝,而來則是順便將譽王接回王府。
今日的夜有些燥熱,虞清光又穿了好幾層,到了章台殿額上已經起了薄薄的一層汗。
待到了殿中,黃帳曳地,層層疊疊掩著窗欞,飄著一股苦澀的藥味兒。
引路的內侍不再往裡進,只是對著兩人支手:「二公子,夫人請。」
鄢容點了點頭,繞過屏風進了中殿。
章台殿有三進門,皇帝的寢室在內殿,一般貼身伺候的內侍和宮娥都侯在中殿等詔。
入了內殿,只見兩根雕龍樑柱屹在兩側,一扇檀木雕刻的千里江山圖的屏風擺在中間,以繡金的紗帳做掩,上頭還墜著拇指大小的紅藍寶石,好不華麗。
屏風之後,便是皇帝的寢室。
不及鄢容開口,裡頭人影攢動,便見陳公公從屏風內走了出來,對著二人福了一禮:「二公子,夫人,請進吧。」
兩人到了內殿,屋中悶熱,藥味更是濃郁。
一道輕薄的紗帳隔在榻前,皇帝便半靠在其內的榻上。
床側便還站著兩人,一人乃是昨夜入宮的譽王。另一人烏髮高束,著一襲靛藍色錦袍,背對人站著,又隔著一道帷帳,便看不太清楚。
似乎聽到了有人來了,那人方才轉過身去。
垂下的那道紗帳用金線繡著龍紋,外層還墜著細碎的珠玉,撩動時方能聽見清脆的擊打聲,映在燭光下也尤為炫目。
先是一隻修長潔淨的手探出,撩起那綴玉的紗帳,一張熟悉的面容方才映入眼帘。
不是旁人,而是鍾子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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