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忌言一怔,壓下了躥上來的悶氣:「許姿……」
「我昨天也很丟臉的。」許姿給了他一記不悅的眼神,然後別開了臉。
潑金的陽光太晃眼,俞忌言眯起了眼,笑:「可我也是無辜的,機場接我妹妹的事,我真沒算計你,非要玩這麼大嗎?」
許姿轉過頭就嗆回去:「但這兩個月,你算計我的次數還少嗎?」
她扔下一句,「別廢話,照做」,然後坐在了後面的木椅上,蹺起腿,撫平了裙身,雙手挽在胸前,姿態高傲的盯著那個即將丟人的身影。
俞忌言眉眼一抬,下頜線繃緊,他是個說話算數的人,不至於賴帳,轉過身,撐著滾燙的木欄,沖山下一喊:「我俞忌……」
是男人都要面子,這還真喊不出來。
只見,許姿著急著催:「快點,很熱,喊完趕緊走。」
俞忌言又咽下一口氣,動了動喉結,喊去:「我俞忌言,算什麼男人。」
到底還是在意臉面,聲音有點小。
許姿很不滿意,上身往前一挺,絲絨般細長的脖頸撐了起來:「俞老闆,我聽不清啊。」
俞忌言弓著背,手指用力地敲著木欄,看得出來胸口憋著一股勁,不過沒再磨嘰,沖山下高吼了句:「我俞忌言,算什麼男人。」
這次,聲音大到像有了回音。
喊的明明是他,但感覺到丟臉的卻是許姿,她四處張望,探探頭,真怕有人過來。
忽然,後頭的林子裡,冒出兩個打太極的老人,什麼都聽到了,其中一個老頭朝俞忌言鼓了鼓掌。
場面一度尷尬到,許姿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抬手掩面,但想起剛剛的喊聲,沒忍住,低頭嘲笑。
的確有種終於耍到了老狐狸的爽感。
俞忌言走到了離她一步之遙的位置,拍了拍手上的灰,等她抬起眼,和自已目光相接後,他才又問:「繼續,下一個條件,是什麼?」
這筆交易看上去很嚴肅。許姿起了身,扯平了裙面後,站在他身前,仰起頭,盯緊了他:「我更改了之前的合同。」
俞忌言眉心一皺:「哪裡有改動?」
昨晚,許姿在茶園的屋子裡,已經對合同進行了改動。她拿起手機,給他發去了一份文件:「這是我更改過的,先發你一份電子版,明天你簽好後,立即生效。」
俞忌言劃開手機,陽光太烈,屏幕就算是調到最亮,文字也看不太清晰。他帶著許姿往台階上走,站在樹蔭下,才看清字,他匆匆過了一遍。
低著頭,他玩味般地哼笑:「許律師,進步了。」
許姿將先前合同里的性生活部分去除,並且新添加上了一條:分居至合同結束日期當日。
這的確徹底扳回了一局。
她漂亮的杏眼裡盈滿了笑意,是占了上風的得意:「你記得早上是怎麼答應我的吧?」
「嗯,」俞忌言熄了屏幕,點頭,「明天我簽好後,讓聞爾拿給你。」
許姿眼珠轉了轉,在揣摩他是否又有貓膩。
臨近中午,半山腰的風都變熱了,俞忌言下頜朝下山口一抬:「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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