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下的路燈忽明忽暗,三人臉上的表情是模糊的。
但韋思任看到俞忌言,朝自已得意的挑了挑眉,那副自若的神情,就像是在故意激怒人,而他也的確中計了:「俞老闆,真有這麼好心嗎?」
他就是看不慣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從前是,現在更是。
過去,他的一雙腳,狠狠的踩在過他的頭上,以至於,後來掉入他親手設的陷阱里,那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即便,知道他位高權重。
許姿緊緊皺眉,扭過頭:「可俞忌言為什麼要害你?」
韋思任看了看別處,再挪回視線,沒逃避,只是像在避重就輕:「我承認,我年少時對俞老闆有些無禮,」轉看許姿的眼神,有點虛,「俞老闆之前來茶園給你送過情書,但被我攔住了。」
許姿大驚:「你為什麼沒經過我的允許就這樣做?」
韋思任連撒謊都不會紅臉:「因為我聽茶園的人說,那段時間鄉下出沒的人很雜,而俞老闆當時的行為,看上去的確有些鬼祟。我見他好幾次都躲在樹下,像在偷看木屋裡面的你,我擔心他心存不善,所以攔住了他幾次。」
他立刻朝俞忌言彎腰致歉:「俞老闆,當時是我失禮了,對不起。」
樹蔭下的無聲,是回應。
俞忌言看韋思任,如同看小丑。
不知是不是心裡的那桿秤,本身就更偏向於另一側,許姿選擇了繼續問韋思任:「所以,你認為俞忌言對此耿耿於懷,記仇十年,然後故意報復你?」
她過於針對性的語氣,讓韋思任一陣心寒。
「你覺得這有邏輯嗎?」許姿冷笑,「除非,還有別的事,沒有告訴我。」
一時間,俞忌言和韋思任像同時沉了口氣。
16歲的那個暑假,許姿其實就只是在茶園裡,平平淡淡過了一個月,日子嫻靜,一點波瀾都沒泛起過,如果,非要揪出一件,也有。
是一個午後,她提起長長裙擺,小跑去湖邊,遠遠地朝蹲在草地的韋思任打招呼,卻依稀看到他朝身下的人扇了兩巴掌,但他很快將人轟走了,後來,她問他,那人是誰,他只隨意地說了嘴,一個小偷。
她不確定,被扇的男生是不是俞忌言。
許姿索性挑明了問,「當年你是不是打過俞忌言?」
韋思任腦袋一懵,被逼到絕境的這一秒,他徹底後悔了自已的貪賭念頭,也低估了許姿與俞忌言之間的感情。
他答不出口。
「沒有,」俞忌言意外解圍,「韋律師只攔過我送情書,並沒有其他過分的行為。」
許姿怔住。
韋思任費解,而此時,俞忌言伸出了手,是調侃也是和解的語氣:「當時我的確貌不驚人,總被別人說,像個黑猴子,況且我的行為的確見不得光,被你誤會成壞人也正常,你作為我妻子當時的同學,想要保護她,我也理解。」
盯著眼底的這隻手,韋思任根本不願握,他被堵到啞口無言,胸腔里壓著被侮辱般的怒。
三人靜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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