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適時想到了那雙淺淡冷漠的琥珀眼瞳。
那時,沈硯就這麼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或許是對自己的安排太過自信,亦或是對他的見微知著頗為得意,總之,對尚在水中驚嚇掙扎的她,沒有絲毫憂心和關切。
他雖護了她,可也僅僅是沒讓她死掉。
至於她是不是怕,是不是冷,他沒有多問一句。
甚至在長春宮時,也不問問她要不要宣太醫,只自顧自地耍無賴,好讓她借送衣為名,再去見他一遭。
唉,沈硯一貫如此。
雖然他始終對自己一往情深,可在情愛一事上,著實不大開竅。
從前同沈硯的回憶湧入寧沅腦海中。
他們雖指腹為婚,但娘親在她出生時難產傷身,不久便病逝了。
此後,明薇嫁入寧府,鮮少同沈家來往。
她與沈硯私下裡幾乎也不曾見過。
她記得六歲那年。
那是她第一次認識沈硯。
彼時先帝還在,如今的陛下尚是皇子,而沈硯則是他的伴讀。
萬壽節宴,恰逢大雪。
各世家的孩子席散後便尋了片廢棄的宮殿打雪仗。
那時,她同寧澧這個妹妹的關係尚沒有如今生分,得了昭徽公主相邀,便一同加入了進去。
正盡興時,昭徽忽然提議要玩雪仗版稻草人。
規則同尋常的稻草人無甚區別,喊口令時可以動,口令畢,則需立即保持靜止狀態。
號令者可團一隻雪球丟向其中一人,若其下意識躲閃,則視為失敗。
她是個老實的死心眼子,每每遭旁人扔雪球時,盡力保持著不動。
可不知為何,所有孩子都喜歡挑她來砸。
有人雪球團得散,砸至她身上便散成一片,化在身上,輕而易舉地就濕了襖子。
有人團得牢,硬得像小石頭,縱然隔著棉衣,也砸得她有些痛。
最後,她衣衫被雪沾濕,渾身又冷又疼,顯得狼狽極了。
可他們又不曾違反規則,她也不好說些什麼,又怕表達不滿會反遭排擠,只好憋著眼淚,默不作聲。
是路過的沈硯先出聲的。
他叫停了眾人,走至她面前,凝著她凍得通紅的眼鼻,皺了皺眉。
「你是寧沅?」
「嗯。」她點點頭。
「你不是早就答應了我母親,說午宴之後去尋她嗎?怎麼現下還在這裡與旁人玩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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