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覺得她的喜好同自己想像中有些出入。
在他的認知里,她這樣的膚淺女娘,最大的愛好該是折騰自己的姿容。
但亦可從中窺見,寧府並沒有人為她費心做細枝末節處的保養之事,她甚至還不如他面前跪著的所謂女使。
「寧小姐。」沈硯淡淡開口,「你闖進來,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要緊事?」
再由她胡鬧下去,刑訊就要變成一場笑話了。
「也沒有,我只是來給你送……送衣裳。」
「現下已經很香了,特地加了我平日用的香料。」
不會再有湖水裡的魚腥。
她垂首望向懷中抱著的包裹,正猶豫著要不要遞給沈硯,他卻並沒有與她對視,緩緩問道:「你來尋我的路上,是否路過一處煮茶的房間?」
寧沅回憶一番,點了點頭:「好像是。」
「那裡是會客室嗎?」
沈硯儼然已經懶得同她多說:「你既知道,那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出去。」
其實他的語氣並沒有很重,與他平日裡說話的口吻幾乎一致。
可不知為何,抱著包裹站在此間的寧沅覺得自己好生委屈。
她自始至終不都是在配合他說的話嗎?
他凶什麼凶。
濃密纖長的羽睫懨懨垂落,蓋住了那雙清凌凌的眸子。
一旁的裴子星稍有憐香惜玉之心,正欲好心問寧沅是否需要引路,還未開口,卻被端坐在椅上那人搶了先。
「是等我親自相送嗎?」
……明明是同樣的詞句,可是從沈硯的嘴裡說出來,總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好像是在陰陽怪氣。裴子星想。
寧沅不蠢,自是知道他這是在催她出去。
可她也不想來啊。
她那天已經推脫說他日理萬機,不願叨擾。
逼她報恩的是他,主動讓她搭手的也是他,如今嫌她礙事,要趕她走的,還是他。
憑什麼?
她垂著眼睛,憋著心頭的一口氣,抬*高了些聲音,氣沖沖道:「不必了!」
推門出去的那刻,她依稀聽見裴將軍問沈硯道:「寧小姐要送你貼身衣物?」
「她這算是主動以身相許嗎?」
……
審訊室的門闔上,隔絕了內外的聲音。
沈硯撥了撥手,示意明決為那女使上刑具,並沒有解釋什麼,而是順著裴子星的話冷笑道:「她還需要主動以身相許?我們本就有婚約纏身。」
裴子星望著面前的冷淡容顏,為寧沅惋惜道:「不過你方才也太兇了點,我瞧她都快哭了……」
明決將刑具收緊,伴隨著女使痛苦扭曲的神情和悽厲叫聲,沈硯雲淡風輕道:「我們愛耍小孩子脾氣的人,本就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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