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沅與他共騎一匹馬,窩在他懷裡問:「你怎麼會和這些山匪有關聯?」
他耐心道:「很多年前,揚州府常受山匪所擾,百姓苦不堪言,我和另一位大人受陛下之命,帶人來此地剿匪。」
「那時我尚且年少輕狂,他們屢戰屢退,便想著乘勝追擊,很快把他們圍堵在了山寨里。」
「我自以為輕易便能將其一網打盡,可直至圍山時,借調來剿匪的官兵卻反了水,聯合山匪一同圍剿我們這些自京中而來的人。」
「很快,我們帶來的人便死傷無數。」
「我那時想著,大不了命喪此地,誰知那位大人卻把我藏在了一處山洞裡,囑咐我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出來。」
「可他走出來以後,我眼睜睜看著他下跪投靠了彼時的州府。」說到這兒,他頓了頓,「那位大人甚至最後拿著在此處死去弟兄的頭顱,當做剿匪的證明,向陛下邀功。」
「啊!怎麼會這樣!」
寧沅瞪圓了眼睛,聲音有些憤慨。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那時也要被他氣瘋了。」沈硯自嘲笑笑。
「我咽不下這口氣,開始暗中調查,卻發現這山寨之所以這般肆無忌憚,原是和彼時的州府官員庇護脫不了干係。」
「山匪每強搶一回,七成所得皆上供給了那些貪腐之人,除此之外,他們亦會在暗中幫州府做些有針對性的燒殺劫掠之事,可以說成為了當地衙門的左膀右臂。」
「強龍不壓地頭蛇。」寧沅眨眨眼睛,感慨道,「所以,你如今和他們關係這樣好,難道也捨棄原則……」
「你家這麼有錢!該不會是貪腐來的吧!」
「你能不能盼我點好。」沈硯繃著臉道。
他接著道:「我不再一腔熱血地衝動行事,而是上請了陛下,從暗衛里挑了幾個臥底,讓他們潛伏在山寨,摸清這裡每一個人的樣貌特徵和姓名。」
「在一個大雪之日,帶人悄無聲息地清理了此間的山匪,命我精心挑選過來的人佯裝成與他們最像的那位,玩了一出偷梁換柱。」
「再後來,便是佯裝勾結,實則暗中收集罪證,直至將州府上下徹底肅清。」
寧沅驚訝地張了張口:「所以……也就是說,山寨里的那些人並非是真的山匪?」
「不是。」他輕輕一笑道,「如今那處說是山寨,倒不如說是一處情報所。」
「他們接替了那些常年盤踞此地的山匪,在這兒隱姓埋名地生活了下去。」他垂眸望向她道,「曾經那個叫三娘的人,就是他們大當家的夫人。」
「而現如今這個三娘,負責與明決傳信以及打理上下,她的真夫婿,裝的便是原先寨子裡管帳的那位。」
「管帳?」她驚訝出聲。
長那麼凶的男人,居然去管帳?
「如此說來……她一開始就告訴我那個橫眉冷眼的大鬍子是她夫婿,是壓根沒打算隱瞞我啊……」
只是她自己從未聽沈硯說起來過這些罷了。
寧沅撓了撓頭,發現刻板印象真的要不得。
「那……那位大人呢?」
「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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