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琨:「……」
什麼沒瞧見?你瞧見了什麼?
感覺又出了么蛾子。廷尉甚至不等他開口,就急匆匆地向外走。
楊樛一直守在詔獄的門口,只見廷尉火燒眉毛似的出來了,臉色黑如鍋底,一看見他,就壓低聲音訓斥道:「楊左監,老夫一直以為你辦事幹練,是個可造之材。萬萬想不到你竟如此不靠譜!鎬池君是來受審的,又不是來休假的,他要睡男人,你都給他弄進來?真是豈有此理,混帳!」
楊樛挨了一晚上凍,沒招誰,沒惹誰,就被廷尉劈頭蓋臉地一頓訓斥。他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過了片刻,他才反應過來,什麼男人?那間牢房裡邊不就是王上和鎬池君嗎?然而他又沒膽量揭穿裡面那位其實是王上,是廷尉誤會了,只好悶著頭挨罵。
他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秦王政雖然沒下令要求保密,但以楊樛的經驗,王上深夜探望鎬池君,肯定是不樂意走漏消息,不然直接過來就好了,沒必要換衣裳,更沒必要挑在深更半夜。
趙琨又聽了片刻,確認外邊沒有異常的動靜,就放開秦王政。秦王政站起來整理衣冠,趙琨替他將衣服上的褶皺一一撫平,悄悄塞給他一隻火鐮。昨天趙濯和蒙毅各送了一隻,他自己的這個,就送給大侄子玩兒。
「快回去吧,一會兒就是卯時,獄卒會增多的。」
「嗯,叔父珍重。」秦王政緊緊地攥著銅火鐮,這東西是冰冷的,一如詔獄的溫度,他的心卻微微發燙。
只隔了一個時辰,趙琨被帶上公堂的時候,主審已經變成了秦王政。堂上熱鬧的很,除了廷尉以及廷尉府的屬官,還有趙姬、呂不韋、嫪毐、甘羅等人在旁聽。
鄭國已經聽過審判結果,知道此番在劫難逃。他感念趙琨這些年對他的鼎力相助、細心照拂,一口咬定趙琨不知情,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他矇騙,才傳送了密信。
嫪毐很生氣,望向鄭國的目光十分不善。
呂不韋這個人,大多數時間都是面帶三分笑,單從臉上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廷尉立即宣布:既然鎬池君趙琨不知情,不知者不罪,應該輕判,所以只是削減封地、杖責三十。
趙琨暗暗感嘆: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局中人。
他比當年的范雎要幸運得多,鄭安平戰敗投靠趙國,根本就沒考慮過范雎的處境。但鄭國有情有義,從始至終,都希望將趙琨摘出去,恨不得獨自承擔罪責。
呂不韋和嫪毐都對這個判決不滿意。你一言,我一語,逼迫廷尉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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