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內好像有一把礦鎬在強行開鑿心石,周見蕖不想再聽,眉眼間閃過一絲嫌惡,轉身要走。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蔡嘉莉環視一周,本想尋找翁姐,竟意外看到周見蕖,蔡嘉莉低咒一句:「真倒霉,撞鬼。你怎麼在這裡?」
他面不改色:「朋友病入膏肓。」
「秦博恩生病?你的朋友,我一定多加照顧,叮囑負責的醫生最後救治他。」
「隨便你,死的又不是我。」
蔡嘉莉白他一眼,後悔沒有攻擊在他身上,他才能如此事不關己。
聞蟬聽到動靜走到門口,看到周見蕖同樣一副撞鬼的表情,半天不講話。她目光躲閃,不肯與他對視,周見蕖則視線猖狂,直勾勾盯她。
蔡嘉莉左顧右看,見聞蟬處於弱勢,拔刀相助:「喂,你瞪她幹什麼?我在這裡,你還敢欺負她?她為你們周家人付出那麼多,現在她這種狀態,你最好收斂起來……」
他只問聞蟬:「我欺負過你?不敢看我?」
聞蟬的眼中閃過一絲責備,很快低頭斂眉,她知道蔡嘉莉和翁姐一定也在看她,他們三個都在審視她,可她不可能公開講出來,他周見蕖心裡一定清楚,他在明知故問。
十一月的某天,就那一次,聞蟬從翁姐那兒要來他的手機號碼,鼓起偌大的勇氣打給他,邀請他回南山吃飯。他肯定不知道陌生的號碼來自於誰,意外接通。
她列舉許多合理的緣由,譬如答謝他出借住所的恩情,譬如維繫岌岌可危的親情,等等。她甚至貼心地提出,他可以帶朋友前來,或者請周秉德和阿公一起……
他起先一言不發,背景有些嘈雜,聞蟬幾次確認對方沒有掛斷電話,她說得口乾舌燥,他才用冷淡的聲音回應:「你什麼意圖直說,別勾引我。」
但凡換做除他以外的任意一位男士,對她講出「別勾引我」這種話,她都會覺得曖昧,可對方是周見蕖,不因他是丈夫的弟弟,只因他是周見蕖,一切曖昧的分子都蕩然無存,她確定他在嘲諷自己。
那瞬間心急解釋的欲望勝過一切,她沒時間運用情商遊刃有餘地應對,下意識以委屈的口吻反駁:「我怎麼可能……我沒有,沒有……」
「勾引」兩個字實在燙嘴,她講不出口,同時聽到來自於他那邊的女性聲音,清晰度像在他身上耳語,聞蟬聯想到他所處的情境,似乎打攪他的好事,連忙倉皇地掛斷電話。
周見蕖自然不會打回來,短暫的交流就此結束。
此時此刻,聞蟬確定他一定銘記那通電話,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不敢看他,還偏要問。
萬眾期待中,聞蟬扭頭看向翁姐,轉移話題:「你今天應該休息的。」
來的路上她就問過翁姐,翁姐語氣無奈,唉聲嘆氣,她精神不好,心不在焉的,便沒追問。
翁姐答道:「還不是怪我家孩子,他多撕一頁黃曆,我以為今天周末。但幸好,幸好我來了呀,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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