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紀冽危當時是什麼神情,總歸,他身子僵硬了一瞬。
沉默了會,她又清醒過來,搖頭說:「對不起,我剛說胡話,你當沒聽見吧。」
紀冽危側過身,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頜,「喝酒了?」
鍾棲月被迫仰起面頰,猝不及防撞上一雙漆黑到她看不清情緒的眸子,心裡瞬間發軟發酸,她忽然也倍感委屈。
多年來壓抑在心底的委屈,爭前恐後涌了出來。
她甚至平白生出一種,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將無法釋放的委屈一股腦發泄出來後,自以為能得到安慰的自信。
但這種想法,轉瞬即逝。
「我沒醉,只是喝了一點而已。」她聲音細軟,含著消散不去的悲傷。
紀冽危眼眸微眯,神色平靜問:「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嗎?」
在這個紀家,她可不止有一個哥哥。
他曾經也親眼目睹,紀灌雲哄著讓她喊哥哥的畫面,她很聽話,當時也喊了。
那聲哥哥,喚得輕柔綿軟,跟喚他哥哥時,沒什麼區別。
臉頰被酒意染得通紅,鍾棲月抿著艷紅的唇,顫著聲說:「是哥哥,紀……」
話未說話,走道最裡面那間臥室,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響。
鍾蕊房間開門的聲音,鍾棲月比誰都清楚。
那道聲響像是一種催命符似的,對她而言,極其恐懼。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把面前的男人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臥室內沒有點燈,只有兩具相貼在一起的身軀的黏濕熱氣,以及她胸口狂亂的心跳聲。
鍾蕊的腳步聲,果然在她房間門口停下。
下一秒,鍾蕊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月月,你回來了?」
「怎麼回這麼晚?今晚的聚會媽媽不是讓你十點回家嗎?回來了怎麼房間的燈不點開?」
裡面半天沒有回應,鍾蕊敲了敲門:「月月。」
幾秒後鍾蕊才聽到一道,輕緩,帶著些許不正常的聲音從厚重的門板傳了出來。
「媽,我剛回來,打算休息了。」
「急什麼?正好媽媽現在也睡不著,正好關於你今後的發展,媽媽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隔著一扇門。
鍾棲月渾身緊繃靠在門板上,纖細的手指緊緊抓住紀冽危的手臂,壓低聲音說:「對不起,哥哥,你先暫時別出去好不好,我不能讓我媽看到我這幅樣子。」
她穿了一身如此暴露的裙子,這樣的打扮,要是被鍾蕊看到了,一定會生氣懲罰她。
她不知道自己會迎接什麼,但她實在太害怕鍾蕊了,這種害怕已經根深蒂固,是融入進血液里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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