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買完揣好,沒走幾步,有熟人將他認了出來,他看人同一張臉,著實分不清,認出他的也是一對而立夫妻,他想起來了,是那位父親與他回都歇腳的茶鋪夫妻。
女子聲音爽利,「陸小將軍,你怎會來平邑。」是個熱攏的性子,男子附和。
陸簡昭與二人隔了一點距離,「過來巡視,你們怎會在此。」他沒說緣由。
女子道:「我們打算入都開間茶樓,先多走幾個地方選靠譜的茶商,走著走著到了平邑。」
南承瑾從城門徒步走著,遠遠瞧著陸世子在和什麼人攀談,那女子面若銀盤,瑕疵異美,十分可愛,正口若懸河說著,一旁男子緊緊拉著女子的手,與陸世子像是老相識。
陸簡昭回道:「正好,你們入都後,先到神民大街的司昭府一趟,我還有事,先告辭。」他在士兵和百姓跟前從不自稱旁的。
他聽檀允珩提過一嘴,城中官商混亂,多年前,南祈剛穩固,因令元帝雄圖,國庫銀兩幾乎全用於軍餉,軍糧,甚至遠遠不夠,那會兒令元帝想了一法子,在城中設了賭坊酒肆,鼓勵封蔭世家從商,不出一年都城酒樓茶樓層出不窮,令元帝高拔了這些人的賦稅,然這些仗著家中封蔭的狂妄子弟,胡亂定價,多損少盈,自然而然會去賭坊酒肆,如此一來,國庫充盈,戰場供給不缺,國庫周轉,自此封蔭世家大都只剩下一個空殼子,權利因世家子嗣不斷喝酒鬧事,一降再降。
到如今被駕了個空,封蔭十來家,全是先皇喝多了一時興起封的,並非做了事實,一句君無戲言,國庫就要供著,令元帝才不慣著,一群酒囊飯袋。
如今由世家子女設的酒樓茶樓等,百廢待興,令元帝正扶持百姓民商並行,百姓大都以田為營生,一時間難以接受為商,或觀望或無動於衷,若真有百姓自願,好事一樁。
是以陸簡昭聽到之前的茶攤夫妻,他才多說一句,入都先找司昭府。
南承瑾快走了些,跟上了陸世子步伐,她以為今晚註定難免,畢竟以陸世子性子,自然越快越好,未曾想陸世子居然一門心思走到客棧,住了下來,那正好先歇一歇,明日再說,她進了雅間,往床上一倒,顧不上梳洗,渾身散架的感覺令她昏昏欲睡。
月色當空,陸簡昭迎著那扇敞開的窗子站著,食指勾著如意佩環的細繩高抬,鍍在水銀中,通透清光,在他眼中只剩下環佩中間的『明儀』二字。
玉鉤常寄遙相思,抬首隻見明月心。
陸簡昭回想那晚他在家中臥寢不眠的深夜,想到的女子身影和明儀郡主,他還在心中明然否認過,如今他心已結,已只屬一人,檀允珩和他也是兩情相悅的。
可要快些回都城才好。
不管瑞親王府三小姐如何跟著他,他都可置之不理,唯有他不想再為司昭府樹敵,那是心上人千辛萬苦的口碑。
是以他先來客棧,是想等三小姐睡下,他獨自一人前去肖家尋物件,瑞親王府的三小姐,也是被寵著長大,若因他徹夜不眠,落下病痛,司昭府的名聲當真會被瑞親王拿來大做文章,逼他娶三小姐。
熟知,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名聲日月積累,他不容出一點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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