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簡昭順貓毛的手停頓,來圓兒扭頭看瞅了他一眼,他沒發覺,聖上也知他起早在城中聽到的那話,珩兒完全不知情,會如此想也難怪,他知實情,倒覺得比起珩兒說辭,聖上跟他同樣,不願讓其聽污言穢耳之語,才會讓刑部張大人用以酷刑,趁機除掉妙親王。
「珩兒言之有理。」那就讓珩兒一直不知此事,聖上和他都一條心的。
不知不覺天已黯然,陸府下人早早掌燈,燈火璀璨。
陸簡昭將檀允珩送上馬車後,回府打開他命白滿假扮百姓,混在前往司昭府外看熱鬧的人群中,從妙親王衣袖中偷順出來的遺詔。
先皇的字跡他沒見過,印章偽不了,就是先皇遺詔,清楚寫著愛子嘉佑日後娶妻續弦可任意擇之。
原來南嘉佑的目的,真是想讓珩兒續弦。
金滿堂,燈火葳蕤,照著二人身影。
一人一襲竹月色圓袍,如月下文人高清,坐在圈椅上的身影極為清冷幽靜,通身只腰間那枚環佩爍著暖洋,風姿英氣,眉眼不見半分活色,手中遺詔被他緊緊攥著,青筋顯而易見。
「背馬,進宮。」這人跟一旁站著的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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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鴛宮的小廚房,煎藥壺坐在爐子上,不斷咕咕冒著熱氣,整座殿宇藥香瀰漫,聞久了也就習慣了。
「事已妥帖,張愛卿辛苦了。」南嘉風攥著張羨宜,一年四季都溫涼的手,二人坐在高處坐榻上一同聽著張清檐陳情。
說來張羨宜跟張清檐還算半個本家,同姓一家張,張羨宜難免多留意了眼這個年紀輕輕,任了刑部尚書的女子。
英姿颯爽,女中豪傑,阿風登基,世間女子不分高低貴賤皆可在科考場上一展身光,能勝任刑部尚書一職,張羨宜很是欽佩。
刑部與其他五部略有不同,刑部尚書除了能者上任,還需有比其他尚書過膽謀略處事,直面滿朝落馬,風采依舊,甚是不錯。
張羨宜妙問,「清清檐下君,安得萬千民,可是張愛卿的名諱?」
「正是微臣名諱。」張清檐作揖道,「是微臣在寒山書院,夫子起的字。」
檐下女君清如塵,這樣的人才能求得百姓愛戴。
夜色漸沉,風滲微涼,張清檐剛從鳳鴛宮出來,就碰上陸家世子,那位大司昭,二人相視頷首,不曾落言。
陸簡昭腰間繫著檀允珩的環佩,走哪兒都無人阻攔,入宮的路暢行。
張羨宜和南嘉風聽宮中嬤嬤稟來者是陸世子,換了處軟榻坐著,在對面置了把舒適的圈椅,陸簡昭從外看著聖上皇后朝右走,他一進殿便往右看,除了無話,跟檀允珩一貫的動作如出一轍,聖上皇后省了他施禮的動作,陸簡昭將遺詔先遞給令和皇后。他後退幾步,坐在圈椅上。
南嘉佑側目過來,和小黎一同看,燈火溫玉下,二人眉目揉不開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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