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音淡淡:「商奚羅來了。」腳步他聽見了,離踏上甲板尚需一盞溫茶功夫。
話里寒涼,憾事有響,藏在心中,也藏不好小將軍的明朗之心,檀允珩心中長嘆,她出司昭府,去哪兒陸簡昭都黏她,容她想想辦法,如何擺他一道,自行去驛站一趟。
「人不為不知路而憂心,陸小將軍是全天下我唯一會嫁的人。」這里沒外人,檀允珩雙手腕抻在浮雕朱欄上,別說陸簡昭有眼疾,就是身殘她也會嫁,為南祈朝開疆擴土的將軍負傷,不為喜而喜,不為憂而憂。
陸簡昭舒心一笑,右手水到渠成的搭在她懸在朱欄外的手指,軀卷回來裹握著,她告訴他不必妄自菲薄,該你的即便你身負傷痕,也是你的。
這樣嗎?
那她的心呢。
他裸露出的憾事,在她看來乃天大之事,唯獨不是那句「我來喜歡你了」,也好,左不過跟幾日前那句「自然是買你心動的價錢」無二,看來他賣慘也行不通。
商奚羅緊趕慢趕上到畫舫二層,跟身後小二一同給郡主世子拘禮,氣喘吁吁道:「兩位大人,可一定要查清蘇畫師死因吶,民女兩家行當接連出事,必是有人像斷民女財路,還清兩位大人明察秋毫。」
商奚羅邊說邊跪下磕頭,她家中雙親年過半百,她已而立過三年,早年風霜磋磨,本以為心沉身穩,結果還是急了心,她不急也沒法子。
檀允珩沒搭話,陸簡昭多想想旁的事,眼疾看不清她這個心結會暫時忘卻,他握她手握的松,她手腕一轉,手指勾著他手心,就是不說話。
陸簡昭握著她手藏在他身後,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眉色不見活笑,寂靜如山,「商老闆為何要將自己是平邑人士告知眾人,而不見外。」他想或許有人想把暗處的商奚羅帶到明面上。
這次二人不謀而合地沒讓商奚羅起身,這人身上藏著秘密,半閒別苑一個新開的別苑或許無礙,遊船畫舫可是商奚羅發家的命根子,看來暗處人知道兩家主子是一個,逼得人不得不現身,又或許在背後默默將商奚羅這枚棋子,推到二人跟前。
商奚羅跪坐在地上,她是有苦衷的,十歲,她離開父母向出去闖闖,跌打滾爬二十餘載,怎會不知商人重商,她心傲,做事便做最好,這般在富商眼中乃魯莽行事,備受過打擊,才懂得隱之吞之,不現身之。
保住家人,保住她讓自己心傲的東西,這是她應得的,不是偷來搶來的。
「城東富商,臥虎藏龍,稍有不甚,萬劫不復,他們的手段足以如何,民女最清楚;他們的鋪子如何坑蒙百姓的,民女也清楚,民女心有抱負,就想在城東闖出一片天,將他們踩在腳下,長路經久,那又如何,民女要開天下最繁華的畫舫,斂盡富人銀兩,接濟城北;開天下最清廉的別苑,讓污垢之地無顏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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