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書院的學生也是辰時上學堂, 從家趕來,突聞噩耗, 該肅靜也肅靜,心中都卯了一個鼓聲, 想給往日同窗白徵一刀,可惜白徵已被關押在刑部大牢,他們進不去, 就此作罷。
檀允珩和陸簡昭沒在學生跟前露面, 話有勞寒夫子身邊的書童通傳, 左不過一句書院修整, 學生歸家暫休三日。
二人在內堂收拾寒夫子遺物,寒夫子年過五旬, 不曾娶妻有子女,三十餘載就在這間內堂住著。
內堂較小,和百姓家中的東西屋差不多大,一張床榻, 一張書案, 還有兩張被磕的掉了面漆的木椅,一個摞滿竹卷的博古架, 旁邊挨牆一張半月桌。
屋門敞著,院裡枯葉泛黃,打旋飄落,密雨將枯葉打在地上,風再捲起,永無止休。
檀允珩將竹卷小心放在半月桌上,收到最後一卷時,她察覺不對勁,手掂了一下竹卷,手中這卷比之前些竹卷輕了一半,她心頭一凜,將竹卷打開。
竹卷字跡是寒夫子的行文,除了裹在最外圈的竹箋,往裡隔一根少一根,箋頭上下鎖著的毛繩完好無損,陸簡昭聽著竹卷滾動,停了替寒夫子收拾遺物的手,三兩步走上前。寒夫子是男子,自不好由檀允珩親收他物,是以他在收一些男子之物,打算三日後隨著寒夫子棺槨一同下葬。
他手心托住被檀允珩抻開下凹的竹箋背面,一眼看穿,「竹條被人破開抽走了。」毛繩並未斷開,但凡粗略一看,會以為寒夫子思維跳躍,隔箋而做竹箋,毛繩接頭不斷,竹箋缺失,唯有將要抽走的竹箋上下隔繩劈開。
正常而言,竹箋上下穿過的毛繩,是一根編織而穿,若要人不知,除非不著痕跡,這個竹卷半點痕跡不見,偷走竹箋的人下了一番功夫的。
檀允珩快速閱了竹卷上的字跡,是一卷《民志策》,這一竹卷撰寫的民志是南祈攻破各國後,各國間的閒談被納成竹卷,廣為流傳。
他國自有他國強人之處,《民志策》在百姓手中,百姓瞧之,彌不足之處,報與司昭府,朝廷擇優改之。
「這人好生厲害。」檀允珩著重看了下竹箋兩頭,毛繩完好無損,夸著此人割竹技藝不錯,接著一頭冷水澆下,「越是尋常之物,越不尋常,那人也不怎麼聰慧。」
陸簡昭站她身側,垂眸而下,只能捕捉她的眼角,堂外的雨隱隱約約,有了停的跡象,蒼穹引上,秋陽流金,恰好一道光隔過窗,鍍在她眼尾,如黑夜螢火,風見雲,花見樹,他見繁星。
「不尋常之物,極易被察覺,尋常物更是此理。」
什麼人會劃開竹箋呢,《民志策》哪裡都有,就連尋常百姓家也買得起的竹箋,為何偏選中寒夫子此卷下手,好生奇怪。
檀允珩把手中竹箋捲起,往半月桌上一放,當做未曾發生過這事兒,側眸上抬一瞬,挪步坐回木椅上,端了書童給二人斟的茶水在手中,或許有人只能單獨接觸到寒夫子此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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