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來女子嫁妝與男子聘禮一致,自孩子出生便零碎著手備下,即使如此,四公主近日也沒敢鬆懈半分。
賀大公子,賀正漾是家中獨子,也是南應泠在今歲春日宴席上一眼看上的,溫溫公子翩如風,去歲剛及冠,新任御史大夫,父親是禮部尚書。
四公主南心易自打女兒看上賀家獨子,就知有些事她不得不把面對從中擇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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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家的婚事,檀允珩和陸簡昭是趕趟來的,二人趕在午時下馬車,被四公主身邊的嬤嬤請到一座噤若寒蟬的院中。
院中喜綢高掛,新娘子新郎官一身喜衣,四公主還有南二公子都在院中等候。
寒夫子一事,彼此心知肚明,自然少了寒暄,檀允珩和陸簡昭的茶水是南心易親自斟的。
「外頭的人知寒夫子身疾過世,阿珩和女婿切莫言而無信。」話也是南心易侃侃先道,四公主府做的事,她認了,各退一步才能保住皇室名聲,就像三公主去世,旁人哪知三公主死於毒,甚至都不知三公主派暗衛殺死孫萍孫綏二人。
徐徐秋風,溫暖宜人,吹著屋檐下懸掛的紅綢微微漾出風貌,桌沿處茶水冒著熱氣,熱氣氤氳在檀允珩秀麗的五官上,罩在她眼周潮熱難耐,她端了陸簡昭身前桌沿的那盞茶在手中,聲靜靜,「四姨母忘了,孫萍辱我娘與我,孫綏在我夫府上殺小廝,已是死罪一條,她們本就沒有活路走。」
檀允珩側了一下上半身,看著坐她另一側的四公主,「寒夫子何錯之有,怎麼,四姨母怕四公主府招攬的今歲已參加秋闈的謀士落選。」
公主府選的謀士頂頂好,從出身到學識,古今中外知無不曉,曉無不知,也會害怕寒山書院學生更出眾,搶了公主府謀士的中榜青雲路,才會在秋闈前,擇天時地利人和,殺了寒夫子,讓一眾書院學生心中蒙難,秋闈失策,好算計。
南祈秋闈設在八月最後三日,巧得很,九月一四公主府大喜,何嘗不是慶謀士入仕大喜。
然南心易還有一事,不曾開口,檀允珩猜到了,只聽溫風拂過鳳頭釵,影影落聲滿是玉。
南應泠手被賀正漾牢牢握著,一刻也不曾鬆開,他即為皇室中人,事情來龍去脈三言兩語的他聽出了隱意,那又如何,他和應泠成婚,本就是一家人,自該有難同當的。
在坐的,能同郡主說上話的只有賀正漾岳母。
南心易接著道:「阿珩言之有理,姨母和阿珩哥哥姐姐,從未真的害過寒夫子,只是派江宋那對夫妻,在寒夫子身邊書童跟前說幾句話,並非什麼有害之話,只有寒夫子若真心疼那書童,怎不將其收為義子,挑撥離間的話。」
這就怪了,倘若不是四公主府就是三公主府,江宋夫婦都是讀書人,聖賢高,覺悟不該低下,透不得四公主話中之意並未點過那位書童和珩兒的命運,人命運不同難不成也是三公主府的小姐和公子所提?
不對,江宋夫婦二人在司昭府地牢直言,黑衣人原話,書童指認,不會出岔子。
陸簡昭手抬到石桌邊沿,端起檀允珩跟前那盞不冒熱氣的茶水,順勢瞥了眼跟著一道坐下的賀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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