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聽說了,那陸氏為了留在永寧侯府一哭二鬧三撞牆,結果呢?」
許清行的聲音里更多是不忿而非嘲諷,但到底不中聽。
孫志曄握著食箸的手微微一頓,冷光在低垂的眸子裡一閃即逝,而後不急不緩的放下食箸,抿了口淡酒「錯在志鵬,身為長兄,有撇不開的責任。」
「清行,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惡。」
「明年秋闈你也要下場了,讀書人重清名守禮儀修風骨,你在外當謹言慎行,倘若這些背後論人長短的話被有心之人傳出去,於你多有不利。」
他派去上京城的副手也傳回了信,永寧侯府假千金陸明朝以死相逼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
但同樣的,永寧侯夫人也毫不吝嗇的表露對陸明朝的惋惜。
哪怕只是作秀,也說明永寧侯府需要這份美名,暫不會為難陸明朝。
一日不死撕破臉,陸明朝就能一日借永寧侯府的勢。
此外,陸明朝曾與鎮國公府的世子顧淮有婚約。據說,鎮國公府世子對陸明朝不理不睬,寡淡冷漠的很。
那日驅車前往常喜村的應是鎮國公府的嫡小姐顧蓁。
傳言中,顧蓁與陸明朝多有不睦針鋒相對。
如今看來,傳言只是博人一笑的無稽之談。
無論是永寧侯府還是鎮國公府,只要還願意分一絲餘蔭給陸明朝,那陸明朝就值得他慎重相待。
許清行長眉一皺,將梅花酒一飲而盡「孫兄又不是外人,你我相交多年,我最不喜歡你的一點就是見你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你常年經商在外,孫志鵬的事與你有何關係,就算是致歉也不該是你。」
孫志曄坦然一笑,很是自然的許清行斟滿酒,隨口道「清行,我觀伯母待謝陸氏異常親厚,想來謝陸氏極討伯母喜歡,你切莫因我之故對謝陸氏生怨,讓伯母為難。」
「呵!」許清行輕嗤一聲,年輕的眉眼儘是不屑和傲慢,餘光掃過四周,貼近孫志曄壓低聲音「不瞞孫兄,若非鎮國公府顧姑娘交代了母親,希望父親和母親稍加照拂,母親才不會多此一舉。」
「難不成她以為靠著鎮國公府顧姑娘的一句話,就能隨心所欲目中無人了?」
孫志曄眸光微動,心中四散的珠子終於串了起來。
難怪他覺得許縣令待他的態度越發模稜兩可了。
「那更不能讓伯母為難了。」孫志曄不動聲色。
謝硯深邃冷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陰霾。
孫家玉弦,不過如此。
字字句句看似隨意無害實則全是試探套話拉攏。
孫志曄的心眼子都轉的停不下來了,許縣令的公子還在義憤填膺的掏心窩子。
陸垚敏銳的察覺到謝硯如寒霜加身的變化,清冷的眉眼不禁微微一挑,手指微屈,輕叩案桌。
聲音極輕,絲毫不會擾到旁人。
「何事?」
聽說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以謝硯行雲流水信手拈來的水平,想來是離千里眼順風耳不遠了。
謝硯側目,薄唇輕啟「許清行是你同窗?」
「算是吧。」陸垚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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