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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辰前日,有人存心給她添堵。

韶音翻看籍冊,忽然發現冊上新添了許多「百役不及」之戶,細看下來,竟然大多都是姓庾。

她命人傳令史庾非到公廨回話,庾非巧舌如簧,百般推諉,可韶音如今早就不是他一個小小令史能糊弄的了,幾句話便將他問得啞口無言,最終只好承認了收受賄賂替人改籍之實。

這種事情處理起來並不棘手,韶音也算是駕輕就熟。

庾非出身潁川庾氏,庾謝兩家自是積怨已深,他對韶音父女亦痛恨不已被拖出去前庾非口中詈罵難聽至極,話里的意思竟與那童謠不謀而合,一罵謝家勾結胡人賣國求榮,二罵謝女牝雞司晨敗壞法度。

他詛咒謝太傅,詛咒韶音的孩兒,詛咒謝氏滿門遲早會遭報應。

狂犬亂吠,韶音尤能自我開解,令她心裡發堵的是府廨中其他人的反應。

他們將庾非之言聽得清清楚楚,卻沒有一個肯站出來為她說句公道話,這些人里,有幾個還是她親手提拔上來的。

這樣的事近日已發生了好幾起,韶音面上隱忍不發,心中到底難受。

——他們什麼都沒做,只是漠然而視,彼此眼神交匯時,那幸災樂禍卻又盡在不言中。

世人常說女兒家心胸狹窄,閨閣中最擅拉幫結夥,使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倆,反而是男子豁達開朗,就事論事

如今誰要是再敢這麼說韶音定會狠唾其面。

官府中這些飽讀詩書的七尺男兒陰陽怪氣起來一點也不比小女兒差,反而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畏懼韶音手中的兵符,是以對她的命令不敢直接反抗,只敢陽奉陰違。日日看著這些人,韶音才知道,原來人這種東西能表達的情緒如此複雜:

可以恭敬地表達不屑,客氣地表達疏離,沉默地表達對抗,無聲地表達諷罵。

自從那個謠言在揚州泛濫,謝太傅病倒,李勖又遲遲不歸,他們的態度就開始了微妙的變化。

韶音自然可以找茬責罰,甚至可以一怒之下命人將他們都殺了,可是她不能那樣做,威權若只能以武力為盾,那威權也就名存實亡了。

她心裡記著兄長那句「父輩為孽,天下人遷怒也是理所應當」,只得默默忍著。

回到後宅,阿筠面色古怪,阿雀氣得小臉通紅:先前發出去的端陽帖大多都被退回,紅艷艷地堆在地上,像是一堆刺目的燭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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