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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外戚勢大,今朝不立後是不成文的規定,所以那貴妃的位子便是最尊。

先太子死後,所有人都覺得新任儲君應是李鄢,他出身最尊貴,人也是無可挑剔,單單容貌出眾得叫人艷羨不已,既善為文作畫,也善騎射。

才十三四的年紀,就比一眾兄長還要出色十倍百倍。

怕是皇帝自己也沒想到他能生出個這般優秀的兒子。

但李鄢和謝貴妃都是性子和柔的人,甚至可以說有些淡泊漠然,不在乎外物,也不在乎旁人怎麼看

淳道二年的冬天極冷,大雪深數尺。

他那時年紀已經不小,但仍在住在宮中,遲遲沒有開府,知悉七弟剛滿十四就要開府時,他心中酸澀至極,恨不得到皇帝的跟前去控訴。

就這還開什麼府呢大哥雖是剛死,但皇家沒有為長子服喪的規矩。

最遲明年三月,李鄢就能直接搬去東宮。

他心裡憤憤不平,但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坐在御花園的亭子裡發呆,天上突然開始飄雪,等到他發覺小雪變成暴雪時,天已經快要黑下來。

他沒帶人過來,狼狽地在雪地里奔跑,路過謝貴妃的宮室時,忽然有人撐著傘過來拍了下他的肩頭。

李鄢遞給他一把傘,嗓音清越:「兄長怎麼在雪裡跑」

雍王雖還年幼,但已經生得極好。

面容似崖間新雪般,清冷昳麗,但最叫人移不開眼的還是那雙眸子,黑白分明,靈動美麗,在光下時如琥珀閃閃發光,在暗處又如浸透江南的杏花煙雨。

他有些尷尬地說道:「我、我忘記今日要下雪了」

李鄢輕聲說道:「兄長快些回去吧。」

「好。」他愣愣地握緊青竹製成的傘骨,手足無措地往自己的寢殿奔去。

冷風如刀子般拂過他的臉龐,也瞬時割開他的心口。

但他當時只覺得李鄢虛偽、矯飾,絕不肯相信雍王是真的心善之人。

以至於他做完那些荒唐事後得知真相時,心底的防線一下子就垮了——

世人都知雍王李鄢最是冷漠、無情,卻鮮少有人知道他傷眼前是在冷酷的深宮裡最和柔純善的人,雖然極優秀,卻從不出頭冒尖,連與下人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

縱是有人犯了大錯,也不會說太重的話

像極了像極了……像極了誰來著

太子頭痛欲裂,酒勁突然就上來了他環視著太孫的寢殿,撐著頭站起身來,腳步虛浮地走了出去。

像誰到底像誰來著

他扶著博古架,書冊的香氣蔓入他的鼻間,繼而湧入肺腑。

哦,他想起來了!像施施,像那位小謝姑娘!

太子突然明白過來,為何在他見到施施時,會覺得熟悉,她和少時的李鄢是真的像,就像是一對嫡親的兄妹似的,難怪李鄢會這樣照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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