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翎坦承：「初雪的那天晚上。」

快斗當然也知道：初雪飄落，她為他受了傷，流了血，他把昏迷的她送至醫院。

但他不知道，她那個時候在想這些。

黑羽快斗笑了，眼神更加幽深：「我也做過與你有關的夢。」

這倒是出乎挽翎的意料。

「我夢見你站在舞台幕後的準備室，房間裡很黑，你嘗試著去開燈，卻怎麼也摸不到開關。」

挽翎眨了眨眼睛，有些急切地追問：「然後呢？」

第143章 第三種選擇

挽翎很好奇快斗他究竟夢到了什麼。

「我幫她打開了燈。」黑羽快斗回憶著，「燈亮了我才發現，面前的女孩很小，應該不到十五歲。」

「我問她想去哪裡，她告訴我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覺得去哪裡都可以，她無所謂，沒有終點，也沒有目的地。」

快斗的目光深遠又悠長：「她對我說了很多事情，但我有些記不清了。」

挽翎感到環繞在腰際的力量增大，眼中的整個世界仿佛都放慢了，都模糊了，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

「但我當時告訴她，她以後會成為萬眾矚目的大明星，會有很多人喜歡她，她也會遇到她喜歡的人。」

挽翎鼻子一酸，心臟一緊，眼裡突然有種想要落淚的刺痛感。

她凝視著對方，像是在仔細端詳一樣讓她視若珍寶的藝術品。

快斗直直地看著挽翎，好像望進了少女的眼裡：「還有，她以後會遇到一個叫黑羽快斗的男孩子，在相處一段時間後，這個男孩子會喜歡上她。雖然黑羽快斗算不上什麼好人，但當她遭到困境時，隨時可以去找他。」

山頂，乾冷的風吹過臉龐，挽翎覺得內心堵的難受。大概是寒風灌進了她的喉嚨，她有點喘不上氣。

黑羽快斗的話，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讓她輕易地鼓起孤注一擲的勇氣和決心。

他看著她，眼底泛起柔軟的波瀾：「挽翎，人在遭遇危險時，往往有兩種選擇，一是迎難而上，二是畏縮不前。」

「我知道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快斗撫在挽翎後背上的手驀地用力，把她按進懷裡，「但是我也想告訴你，你其實還有第三種選項，就是來找我，讓我幫你。」

----挽翎永遠是我的女孩，是我的愛人。我願意保護她，無條件地忠誠於她。

太陽即將墜入地平線以下，染紅半邊天的晚霞似乎凝固了，天色逐漸暗沉。

挽翎在恍然之中，看見不可名狀的瘋狂在對方的眼裡滋長，自始至終，愛和清醒，兩者不可兼得。

「我並不渴望做明星，也並不需要那麼多粉絲喜歡我。」挽翎感覺到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跳得她好疼好疼，「準確的說，他們喜歡的只是一件名為和田挽翎的商品，因為他們在她身上寄予了幻想和情懷。」

「他們並不知道舞台下的我，自然也無法接受滿是瑕疵的普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