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翎抬頭看他：「你別鬧，快給我。」

莫離很傲嬌地揚了揚下巴：「不給。」

他以為挽翎會踮起腳尖，撒嬌似的去奪他握著的手機，但挽翎索性不要了，蹙眉，輕哼了一聲，不搭理他，繼續朝前走。

反而是莫離點頭哈腰地湊上去：「哎哎哎，給你就是了，來，拿好。」

挽翎拿起手機，雖然沒說什麼，但她聽從莫離剛才的要求，把手機放入衣袋，沒有再看了。

她仍然是微微低著頭，看著道路上印著的白色方格。她無意識地走在一個個方格里，就像幼稚的小孩子，非要自己前進的每一步都踩在方格里。

莫離又開始念叨：「戴口罩好悶，我能不能把口罩和帽子摘了啊？」

挽翎依然沒看他：「你要是不怕被別人認出來，就可以摘。」

「被別人認出來？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只是碰巧紅了一陣而已。」莫離看起來滿不在乎，但他仍然環顧四周，確定周圍沒什麼人之後，才把他的漁夫帽摘下來，「整天戰戰兢兢的，我還不如退圈。」

「你啊。」挽翎嘆了一口氣，終於側過頭，「你就像趴在玩具店櫥窗前的小孩子，眼巴巴地看那些心怡的玩具，結果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卻又不知道珍惜。」

莫離拎著漁夫帽的手垂落，大概是剛取下帽子的緣故，他的頭髮沒有壓好，有點凌亂，發尾明目張胆地翹起。

黑色口罩一邊的帶子鬆鬆地掛在他的耳朵上。他露出嘴巴：「那你也沒有考慮過重新回到娛樂圈啊？你不是也沒有珍惜嗎？」

他總是一套一套的歪理。挽翎不打算和他爭論：「我都死了將近六年，早就過氣了。不像你，你的事業還有那麼大的提升空間。」

「有沒有提升空間關我什麼事？」莫離似乎真的不在乎，「我之前想體驗一把成名的感覺，現在體驗過了，也就那麼回事。」

「別說我了。」他微微低俯下身子，賤兮兮地湊過來，很是好奇地問，「哎你當時是怎麼死的？又是怎麼活過來的？你和你那個不爭氣的前男友是怎麼認識的？他後來怎麼樣了？跟我說說那些事情唄。」

挽翎看著他，身形高大的青年就像一隻牧羊犬，眉眼彎彎，眼神清澈明亮，視線圍著她轉。

要是以前，挽翎會處於本能地往後退，但現在，她慢慢地適應了對方這種自然又親昵的言行舉止。

或許是他們相處了五年，或許是挽翎的心態發生了一些變化。

挽翎低聲問他：「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啊？為什麼對那些往事感興趣？」

「這不是關於你的事情嘛。」對方回答得坦坦蕩蕩，「關於你的事情我都感興趣。」

「沒想到挽翎你原來長得這麼好看。」莫離眉眼清透，他笑眯眯的，「不過我看你小不點兒時的樣子看久了，覺得你之前也挺好的。」

莫離很體諒地說：「那段時間，你應該很不高興很難過吧？據說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