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些調侃和漫不經心：「你信佛嗎？」

挽翎一愣，似乎是猛然被驚醒了，她以為是錯覺，但她轉過頭，就看見聲音的主人就站在她的身側，俯下身子，在她耳邊問她是否信佛。

黑羽快斗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笑了下。挽翎盯著他，他明明和之前一樣，身材挺拔，五官清俊。但挽翎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快斗看挽翎傻乎乎地望著自己，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他又重複了一遍：「你也信佛信鬼神？」

挽翎像是敷衍地回答：「我信。」

「哦。」他點點頭，也很敷衍地沒說話。

挽翎不想和他糾結信不信佛這個話題，她搭著快斗伸過來的手，借力站了起來。她問他：「你還好嗎？那天晚上......」

「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快斗似乎看出了挽翎的擔心，他挑眉，滿不在意，「我可以處理好。」

「那你這幾天都在哪裡？」挽翎仍然不放心，她的目光在對方身上來回打量，「你有沒有受傷？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挽翎想問「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黑羽快斗抿唇，喉結滾動幾下。他的眼神暗了暗，卻揚唇，說得雲淡風輕：「一切都結束了，挽翎，我很好，你不必擔心我。」

他走向廟宇旁邊放置的功德箱，往裡面塞了一沓子鈔票。他還嫌不夠，又摸了摸身上其他的口袋，想掏出一些零錢。

挽翎拽了拽他的胳膊。

快斗向她笑，笑得很溫柔：「我在給你祈福消災，可惜身上沒有帶太多現金，希望佛祖不要介懷。」

他攬住挽翎的腰，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裡。宛如情人間的呢喃細語，他輕聲道：「如果世上真的有神佛，我沒什麼可求的，只希望你一生幸福。」

挽翎心尖一跳，感動的同時又莫名覺得慌亂，她下意識地去觸碰快斗的手。

她覺得哪裡不對勁。

快斗攤開手掌，把挽翎的手緊緊攥住了。挽翎感受到對方的五根手指在輕微地顫抖，有些急迫地穿進她的指縫。

十指相扣，快斗掌心灼熱的溫度似乎燙到了挽翎，讓她心神恍惚。

「你快樂嗎？挽翎？」黑羽快斗突然低聲問她，「和我在一起，你高興嗎？」

他死死抓著她的手，生怕她會逃走似的。他言辭懇切，帶著深深的顧慮和不確定。

挽翎回握住快斗的手，像是在安撫，她用只有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堅定地說：「我高興。你陪著我，我很高興。」

但黑羽快斗神情緊繃著，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又緩緩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