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答應。

段知寧外婆說，就當是做好事，收留一個留守兒童，替他心愛的女人，孩子積德。

他知道段知寧的外婆是在罵他，可是她身體垮了，快要死了，她只能卑微求著自己。

他答應了。

就如對方所說，是為了給他髮妻和飛鴻積德行善了。

他以為自己能做到如自己所說，給他一個住處就可以了，可是沒那麼容易。

他一看見他，就想起他父親在世的時候對他的要挾。

他恨。

恨他的母親，恨這個孩子，也恨自己的父親。

第58章 第一次說喜歡他

所以，當他看見這個孩子與飛鴻起衝突時，他的心總是會偏心飛鴻。

不，不能說偏心。

因為他的愛全部都給了段飛鴻，一點也沒留給這個孩子。如今聽到少年的質問，他才明白，段知寧何嘗不無辜，他什麼都不知道。

可要怪，就怪他不該出生吧。

段知寧聽完之後，已經是淚流滿面，他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厲顯臉色難看，他替段知寧抹掉淚水，卻又源源不斷溢出，聽著段知寧沙啞的質問，厲顯心跟著疼。

「原來是這樣嗎？」段知寧踉蹌的後退一步，厲顯伸手攬住段知寧的肩，擁入懷中，掃了一眼孟燁，對方很有眼色的將段衡給帶走。

「不哭了。」厲顯拍了拍段知寧的背，輕聲說道。

腰身被抱緊，段知寧將頭埋在厲顯的胸口，鼻音很重，「厲顯我外婆和媽媽騙我」

「她們都說我父親很愛我，說我是有父親的，不是別人口中的野孩子」

段知寧抽咽著，「我相信了厲顯，我真的以為段衡是愛我的所以所以我才聽他的話，一直信他……對不起……厲顯……對不起原諒我」上一世他聽了段衡的話，對厲顯多有抱怨，恨意，傷透了厲顯的心。

段知寧哭的傷心，淚水打濕了厲顯的胸口，他摸了摸段知寧的腦袋，「為什麼說對不起。」

段知寧在對方胸口上蹭了蹭眼淚，模糊不清又難過道，「我曾經傷害了你」

厲顯拍段知寧的手一頓，只是一瞬間又恢復正常，他說，

「沒關係。」

段知寧沒說話，片刻後，似乎想起什麼，他驀然抬起頭望著厲顯。

「怎麼了？」厲顯問。

「剛剛我說我是直的，不喜歡男人你聽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