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戀地抿了抿嘴唇,才背著琴包開門出去。
丁其抱臂站在門口,「出來了啊。」
沈泊原愣了愣,「嗯。」
丁其朝他嘴角看了眼,還滲著血絲,心想還是小年輕會玩。他問:「吵架了?我聽裡面聲音挺大的。」
沈泊原略微有些慚愧地點點頭。
「本來不想偷聽的。」丁其說,「我怕他……哎,回來了就好好待著。」
沈泊原追問:「他怎麼了?」
丁其抬抬下巴,「去那兒咖啡廳聊會兒吧?」
咖啡廳里濃郁的香氣和舒適的空調,讓沈泊原放下琴包,放鬆了下來。
「這幾年過得很不好。」丁其說許之湜也在說他。丁其喝了口咖啡,把上面精緻地拉花喝成了一朵蘑菇雲。
沈泊原捂著杯子,手還是涼,從剛剛彈琴開始就一直在出汗,「抱歉。」
丁其繼續說,「我以為你走了,也會過得好些,沒想到大家都苟延殘喘。」
「我沒什麼好說你的,當初也覺得你衝動,不想後果。可想來想去,你也才二十二歲。我二十二歲的時候分個手,感覺天都塌了,這輩子沒法活了。」
丁其呼出口氣,「這幾年,都沒彈過琴?」
沈泊原搖搖頭,「沒有,走了之後,就再也沒彈過。」
丁其問:「那你怎麼敢來的?」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沈泊原說。
丁其看著他,笑了笑,「你沒必要有什麼壓力,今天就算你不彈,最後的人也只會是你。」
「為什麼?」沈泊原抬起頭。
「凝雨最開始的吉他手都回來了,其他人彈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呢。這就是樂隊。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凝雨是我帶了最久的樂隊,這幾年發展挺好的,但你們四個,缺了誰,都不會像當初那樣。」
「所以除了許之湜,我們也都希望你回來。當然不是現在,你自己也明白。如果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等那時你再回來。」
沈泊原搓了下臉,眼角發酸。「丁哥,和我講講許之湜的事吧。」
「我長話短說。」丁其說,「過去的都過去了,記得往前看。」
丁其雖然這麼說,講給沈泊原聽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回憶那些事情。
有時候他也在想,青春為什麼對於一個人來說,那麼難忘那麼刻骨銘心。以至於他已經四十多歲,也依舊是懷念的。
大抵是純粹的情感,一個人對你好,你就想和ta廝守一輩子,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ta;一句話也可以記得很久,甚至變成你追求某樣事情時的強大動力,就像跑八百米那樣,呼吸帶著血腥味也要跑到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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