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葉冕淡淡地應了聲，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事，其實也不算複雜。

顧亭晚其實不在他身邊，現在還在正常上班、回家的顧亭晚，是顧亭晚找的替代自己的人。而真正的顧亭晚，已經稍微易容了一番，被葉冕找的一個alpha「賣」進了泰城孤兒收容所。

葉冕知道顧亭晚厲害，但是，畢竟是隻身進入混亂地帶，他不擔心是假的。為了避免被懷疑，他還得和假的顧亭晚像往常一樣生活。

葉冕起身到外面透氣，他點燃了一根煙，深吸一口，讓煙霧模糊夜色。

泰城的夜色也是這樣朦朧，收容所里到處都是菸酒的味道。

他用了信息素模擬劑，模擬了自己的信息素，噴在身上，壓制住了葉冕的信息素。假冒他的那個人，同樣用了模擬劑，才能完美偽裝成他。

他沒想到的是，剛進來，他就被帶去檢查腺體了，確定是被標記過的omega，收容所的醫生們臉上都露出了詭異的笑。

「你已經被標記了？」醫生笑著說，「難怪只能便宜賣了。還是有些客人願意玩些被標記過的omega，畢竟omega死前的哀嚎非常美妙。」

omega只能被一個alpha標記，大多數客人都只是玩玩，不會標記這些omega。但如果遇到非常喜歡這個omega的alpha，alpha也會標記他。至於標記後，是繼續把omega扔在這裡讓別人折磨，還是把omega買回家當老婆，當情人，這得看客人的財力和良心的。

顯然，顧亭晚已經被當成被玩弄過頭的omega了。

他壓抑著自己心裡的怒火，偽裝成柔弱不知所措的omega，怯生生地看著他們。

一個醫生扶了扶眼鏡：「不過他長得很漂亮，活像一個人……顧亭晚？是不是？」

「昨天才看到顧亭晚出現在宴會上，還有新聞里也有，這不可能是顧亭晚，頂多，是長得像的人，」醫生說著，眼睛一亮，「快去找老大過來，這張臉說不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顧亭晚被帶到了他們口中所說的老大的辦公室，老大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alpha，皮膚黝黑，臉上有一道疤，穿著花襯衫，手上的金戒指非常亮眼。

老大起身走到顧亭晚面前，狗似的在他身上嗅嗅：「只有omega信息素，卻被標記過了。呵，什麼時候被人強了，才被賣到這裡。」

顧亭晚顫顫地說：「以前，在小巷裡……」他垂著頭不說話。

老大都心疼了，他吸了口煙，吐在顧亭晚臉上：「真是可憐的小寶貝，放心，過幾天幫你洗掉標記，再把你送給有錢的金主。或者……」他用食指挑起顧亭晚的下巴，「或者你跟我，當個姨太太，也不錯。」

來這裡幾天，老大很照顧他，知道他是新人，不知道情況，就讓他在一旁倒酒，看看別的omega是怎麼服務客人的。

真是凌亂的畫面，所有omega都衣衫不整地伺候著那些alpha。Alpha們都不知羞恥地坦誠以對，整個屋子裡都是淫靡的味道。汗臭味，腥味，混雜的信息素的味道，都讓顧亭晚反胃。

他再也忍不住了，到外面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