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羞得還是惱得,傅良夜面上泛起了薄紅,目光閃爍,抬頭支支吾吾地解釋:
「老伯,我……我只是……」
徐翁眼睛一眯,捋著長鬍子,盯著傅良夜的臉蹙著眉頭,又瞧了瞧榻上昏睡著的晏西樓,而後不知想到了什麼,轉瞬間喜上眉梢,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不必解釋,我懂,我懂!」
他將背上的竹筐放下,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才伸手去將人扶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
「嘖嘖嘖,老頭子這才瞧出來,原來你與那刺蝟蝟,是這般情意啊!莫怕,莫怕,老朽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鹽都多,早已見怪不怪,不必在我面前忸怩不安。年輕人麼,氣血旺盛,理解,理解嘛。」徐翁語重心長道,伸手拍了拍傅良夜的肩膀。
傅良夜:?您懂什麼了?
「既然你這般惦念他,便坐到他身邊兒來守著他罷!喏,老朽尋把椅子去。省著你走來走去,扯到傷口。」
傅良夜愣了愣,感覺這話有點兒怪,卻又講不出是哪處不對勁兒。只是瞧著徐翁一臉慈愛又面帶微笑的眼神,著實有些瘮得慌。
徐翁先將傅良夜扶到晏西樓那張榻上,去門外尋了一把藤椅,又在藤椅上鋪了層軟墊兒,而後才讓傅良夜靠進座椅里。自己掏了個木頭釘的小板凳兒坐了,斂了袖子,伸手為晏西樓探脈。
「脈象平穩,頂多一個時辰,就該清醒了。」徐翁掀開了正在藥爐上煮著的罈子,用勺子攪攪盛出一碗湯藥遞給傅良夜,「來,一口悶了。」
傅良夜望了望碗裡黑黢黢的藥,鼻尖兒聳了聳,猶豫了半晌,總算是挺挺脖子把藥咽下了肚。
他被苦得全身抖了好一會兒,伸手擦了擦唇角,一抬頭,見徐翁又遞過來一碗,險些把咽下去那一碗完完整整地吐出來。
瞧著傅良夜這般模樣,徐翁笑得前仰後合,碗裡的藥都滉灑出去一半兒。
「瞧把你嚇成這樣兒,不知道的以為老夫這藥是什麼索命的毒藥。喏,這碗是要你餵給刺蝟蝟的,拿好。」見碗裡的藥只剩了半碗,徐翁在罈子中舀了舀,又添了一勺兒。
「為何要我來餵?」傅良夜脫口而出,眼底顯而易見的嫌棄。問出口後,方才意識到此話問得極傻氣,又收不回來,只好沉默不語。
「那……老頭子我來餵?嘖嘖,你怕是會不樂意罷。」
徐翁笑得一臉陰險,鬍子高高地撅起來,「好啦~好啦~,莫要使小性子啦。老頭子得去把你二人外敷的傷藥搗好,你只需在這兒守著,待他一會兒醒來,把藥餵他喝了。」
傅良夜睜大了眼睛,這晌算是明白了徐翁話里話外的調侃,剛想解釋,到嘴邊兒的話卻又被徐翁那心領神會的眼神兒噎了回去。
他與晏西樓的關係,現在在徐翁的眼裡,怕不是好比那漢哀帝與董賢,陳文帝同韓子高,現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心幾頑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哎呦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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