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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皇兄你啊,真是—qin—獸—。」

傅良夜語氣驟然冷下去,毫不畏懼地攏了扇子,把被人打斷的後半句一字一頓地說出口,唇畔的笑意也漸漸地斂去。

察覺到傅良夜話兒中的挑釁,傅良軒饒有興味地瞟了人一眼。

他不屑地輕笑了一聲,目光徐徐拂過懸劍台上放置的那柄長劍,對上傅良夜逼視的目光,明知故問:

「所以,今日你來尋朕,是因何事?」

傅良夜勾唇一笑,挑釁般只用一雙丹鳳眼靜靜地與皇兄對上,指尖搭上腰間劍柄,面上難得嚴肅。

「臣弟來尋皇兄不為他事,一為找茬兒,二為打架。」

第49章 離恨恰如春草

阿楓掀開帷幔先跳下了馬車,望著府門上那塊被蟲蟻蛀得千瘡百孔的牌匾愣神。

他用目光一寸寸地摩挲著那匾上用楷書篆刻的「賀」字,仿佛要藉此為它重新描上一層金粉,以恢復從前那般堂皇樣貌。

王德揮著拂塵掃了掃那府門上的獸面輔首,儘管用袖子遮住了口鼻,卻仍舊被漂起的灰塵嗆得咳嗽個不停。

獸輔口中銜著的銅環撞擊在沉重的朱紅府門上,發出叮叮噹噹的悶響。

王德蹙著眉頭嫌惡地喚了身後的小太監,吩咐他們趕緊推開府門透透風,好好兒揚揚裡面的灰塵和霉氣,自己則轉身邁著小碎步向馬車旁邊走去。

「你這僕從,怎的不知扶小公子下馬車?」王德瞪著眼睛,衝著阿楓尖利地喝道,同時疑惑地順著人目光向上看,瞥見了那府門上的牌匾,「怎麼?那破爛兒上頭長花兒了?值得你盯著看那麼久?還傻站著做什麼!聽不明白話麼!」

被王德這麼一喊,阿楓的眸子倏地閃過幾分惡寒,表現得異常不爽。

不過未等王德發覺他情緒的變化,他便不動聲色地斂去了那不符合身份的暴戾氣息,重新變回了僕從阿楓的模樣。

他唯唯諾諾地頷首稱是,側過身子恭敬地掀開車幔,將搖搖晃晃的傅青扶下馬車,隨即俯身細心地為小公子抻平身後坐亂了的衣袍,又用指腹輕輕擦去人錦雲靴上的灰塵。

傅青咬著下唇,笑眯眯地低頭看阿楓。

他盯著阿楓頭頂翹起來的一撮頭髮發呆,像是給自己打氣似的,兀自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摸了摸阿楓的腦袋,把調皮的頭髮按趴下。

他似乎是第一次學著這樣做,撫摸的動作有些笨拙僵硬,可他的心裡卻如同餵了蜜糖一樣甜。

傅青雖然腦袋裡混漿漿的,像是煮爛的米粥一樣一團糟,可他的心卻比旁人的加澄澈。他能敏感地捕捉到別人對自己的善意與惡意,因此更加珍視那幾分來之不易的溫暖。

身為樂妓生下的孩子,傅青自出生後便不受待見。

其他的公子都被人當做小祖宗一樣好吃好喝的供著,而呆呆傻傻的傅青從小就被罵做野種,連平日裡送來的飯食都會被哥哥們偷走,拿去餵給小狗吃。

所以他身子瘦瘦小小,又總是傷痕累累。

傅青是個傻子,總是被人當做笑柄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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