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紀川一個人想不明白，問道：「你說程野是不是很討厭我？」

許肆沒看出來，搖了搖頭，忽然神秘兮兮道：「我覺得程野暗戀你。」

他好幾年前就看出來了，那時候程野表面上針對沈紀川，其實都是打情罵俏。

害他跟在兩人身邊天天吃狗糧。

「還用你說！」

沈紀川當然知道程野暗戀他。

只是他現在想不明白程野生氣的點，「我以前是不是對程野很不好？」

沈紀川小心翼翼問道，其實他自己心裡也知道，就是想從別人口中聽到否定的回答。

許肆老實回答他，「確實有點不好，你很早之前還天天說討厭程野呢。」

「程野來找你，你還讓他少管閒事，還把他罵哭了。」

沈紀川：「？」

還有這種事？

他以前這麼不是人？

一巴掌拍在額頭上，沈紀川重重躺到沙發上，心裡滿是懊惱。

許肆小聲道：「後面你給程野當狗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腦子壞掉了。」

不過他仔細想想，沈紀川也確實需要程野幫他在沈家過下去。

所有人都覺得沈紀川對程野好，只是因為程家。

沈紀川出了一次車禍，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他都記不太清了。

原來那時候他對程野這麼不好，而程野心裡居然也知道。

角落的沙發上燈光昏暗，沈紀川低頭叼了根煙，頭髮太長了都看不清他的神情。

許久他才咬著煙開口，「如果程野也失憶了就好。」

如果程野忘記了他做過的那些錯事就好，如果他可以重新追求程野就好。

他再也不會死要面子說那些反話。

他要一輩子給程野當狗。

沈紀川喝醉了，他懷裡抱著一瓶果汁，靠在沙發角落裡一個人擦著眼淚。

幸好光線暗淡，沒有人看到他偷偷哭，他還是要點面子的。

失戀的感覺可真不好受，而他連戀都沒有戀過，他才算是真正的小丑。

正鬱悶時，手機里忽然彈出消息。

一聽到這個特殊的鈴聲，沈紀川直接從沙發上彈起，趕緊翻出手機。

【程野】：公寓我以後不會回去了，送給你了。

【程野】：你以後不要再意氣用事，在你爸面前好好講話，惹他生氣對你也沒有好處。

【程野】：聽話一點。

沈紀川：「……」

都是囑咐他的話，程野明明這麼關心他，又不說一句想他的話。

沈紀川心裡可委屈了，眼眶裡淚珠一直在打轉，他都要看不清手機屏幕。

胡亂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沈紀川回他：有沒有想我？

【沈紀川】：我每天都在想你，明天能去學校看你嗎？

好想見到老婆。

許久，才收到程野發來的兩個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