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生受傷後感覺受到的關注也多了起來。
原先那些排斥她的人都莫名其妙地關心起她,好在向春生比較無所謂,絲毫不考慮這些人背後的目的和動機。
陳念荒在進入這所學校遇見她之前還不知道,語文也是要記錯題,謄抄筆記的,他是在承擔了幫向春生補課的責任後才大開了眼界。
原因就要追溯到第一次月考了,向春生的每一門科目都很平均,除了語文。
他生平第一次見連語文都能考差的人。
忍不住問出口:「你還是中國人嗎?」
向春生回答道:「我是病人。」
只有搬出這個才能治陳念荒那張嘴。
陳念荒仔仔細細地翻看著試卷的角角落落,還是沒有辦法感同身受,理解這位病人,毫不留情地指出:「你這字,簡直了!倉頡為之吐血,夫子為之上吊。」
「寫得太好了嗎?」向春生呆呆地抓過試卷問道。
陳念荒頓時沉默了,隨後慘無人道地肯定她:「是的,壯如雞爪,行如鬼爬。」
向春生的字是一個既不符合她外貌和人設的特殊存在,丑的出奇,是只有她一個人能看懂的加密語言,她的語文成績沒準兒就爛在了這個卷面上。
作為「淡墨若虛杯」全國硬筆書法大賽的三等獎獲獎者,陳念荒絕對不會允許這種字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看著她奇形怪狀的握筆姿勢,陳念荒已經開始後悔教她了,但在瞥了眼白色的繃帶纏緊的手心後,他還是心軟地妥協了。
受傷就是會影響用筆,寫得不好很正常,無傷大雅。
向春生是從上高中開始覺得語文有些吃力的,閱讀理解不再像初中那麼如魚得水,她每次都離正確的答案差那麼一點,有些時候是完全偏離,與正確答案背道而馳,她就是沒辦法理解出題人的想法,如此一來造成的困局就是,不需要拉開分數的這門課成了她的弱勢。
在所有人都認為語文不是複習重點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苦苦掙扎。
向春生非常希望他能不吝賜教:「或許我在學習語言文學方面沒什麼天賦,每次都找不出問題的落點,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語文靠得不止是基礎的積累,它還需要細密的情緒共鳴。
「天賦算不上什麼,可能你在語言上有些遲鈍,但你絕對是勤奮的天才。」陳念荒已經習慣性俯視別人,但這不代表他就會鄙視或旁觀他人的痛苦。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心實意地誇讚一個人。
實際上陳念荒一直固執地認為她是被人小看的,向春生將要成就的事業遠遠比想像中的更加偉大。
一個語文筆記都能做得如此面面俱到的人,這輩子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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