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蕭:「向春生,以後我有不會的就問你啦。」
向春生點點頭,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慮了,總感覺曾蕭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但他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甚至就連夜自修找向春生問問題時,也只是是拿筆桿後面輕輕點她的桌面,生怕不小心碰到她。
而這一切舉動同樣會進入陳念荒的視線範圍,他原本是想找機會解釋清楚,把道歉信給送出去,雖然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結果一回頭就看到相談甚歡的兩個人。
那張道歉信最終還是進了垃圾桶。
陳念荒的骨節捏得吱嘎作響,心情不知怎麼就是很煩躁,頭頂一直籠罩著一片烏雲。
在向春生察覺到他視線的那一刻,抬頭看時,他卻心虛地瞬間轉頭。
其實秒鐘僅僅閃動微毫,可能連0.01秒都不到,可是心跳卻像被電流通過,在顫抖的一瞬清零。
陳念荒長舒一口氣,差點對視上的那一刻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反應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腦子裡莫名其妙又冒出一個大逆不道的詞——心悸。
向春生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就這麼匆匆掠過了,渙散的眼神聚焦到了字帖上,上次陳念荒給她的還沒練完,這次期中考試語文成績的提高有百分之八十靠的是這本字帖。
想到這裡向春生又抬頭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自己是不是對他太苛刻了,考試完也沒來得及和他說聲謝謝。但是一碼歸一碼,陳念荒這人的學習態度有問題,仗著自己天賦高基礎好,考個試跟玩似得。
她很不認同陳念荒這種不把考試放在眼裡的態度,這無疑是藐視了別人的努力。
向春生合上字帖頗為認真的點了點頭,高高豎起的馬尾如同柳樹的枝條極有韌性地下垂著。
又是大課間跑操,這短短的兩個月內,向春生的排名一次次刷新,位次不斷向前,自此,再也沒有人質疑她的任何特殊行動。
想來奇怪,那些曾經叫囂的人尤如今都偃旗息鼓。
那些落井下石也好,錦上添花也罷,早就在向春生主動劃開界限之時土崩瓦解。
走廊空無一人,樹影之間躍動的鳥叫聲就愈發清晰。
向春生放下作業去了廁所,以往這個時候女廁所基本上不會有人,所以就沒有排長隊的困擾。蘇合一中的衛生間都比二中要乾淨許多,只不過隔間的板材都是那種紙一樣的複合板,沒什麼隔音效果。
她輕悄悄地走進一個隔間,卻聽見了其他隔間的聲音。
這個點大家不應該都去跑步了?
聲音斷斷續續,氣息不穩,其中夾雜了幾聲咳嗽,這個人哭了,哭得很委屈,這是向春生從僅存的碎片化信息中分析出來的。
木板門被關上發出吱嘎——的聲響,她又聽見了一組極為熟悉的強裝鎮定的高跟鞋聲,漸行漸遠。
向春生趕忙從隔間出來,捕捉到那人白色的背影。
所以這個在衛生間哭的女人,竟然是他們班班主任,盧瑞音。
她沒有細究,只是同往常那般回到了座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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