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楠肩膀落了落,憋了一天的委屈和痛苦稍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知道有什麼用,」梁北林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說了很溫情的一句話,「你什麼也做不了。」
臨近下班,秘書敲門進來送了一份文件,又匯報完幾件工作上的事,最後看一眼程殊楠,謹慎問道:「梁總,西潭的陳總已經出發,大約四十分鐘到酒店。」
梁北林靠在吧檯上,心情看不出好壞:「讓沈筠替我去吧。」
秘書說「好」,便出去了。
紅酒還剩一半,梁北林喝得快,像喝水一樣,也絲毫看不出醉意。但酒精還是起了作用,讓他心跳慢下來,情緒靜下來。
看程殊楠的樣子,是確實不知道程存之父子在哪裡的。歐洲那麼大,隨便找個角落一躲就很難找到人。留下程殊楠有很多原因,引出程存之是其中一個。
但程家既然留下程殊楠做棄子,就不會輕易反被要挾。以程存之斷尾求生的狠勁兒,未必會因為一個小兒子就心軟到以身涉險。
程殊楠的存在就變得微妙起來,程存之和梁北林都當他是個變量,是一顆棋,只不過是爛棋還是妙招,要看博弈雙方怎麼出手。
不過梁北林不急,程存之躲在哪裡不重要,回不回來也不重要,如果他在意這個,就不會在程存之父子先後出境時置之不理了。他故意留下緩衝時間,讓程存之以為自己就此收手,放鬆警惕,等賴以生存的活路全被堵死,再來個致命一擊。
到那時候,程存之犯的罪才算徹底了結。
至於他的「男朋友」程殊楠,梁北林想著,視線越過大段落在那張清澈的臉上,無功無過,無知無覺,當然也就無足輕重。
程殊楠的目光隨著秘書關門的聲音收回來,兀自出著神,不過沒再哭了,眼睛紅腫著,頭髮也亂糟糟,看起來遲鈍又呆愣。
跟衣冠整齊喜怒難辨的梁北林看著完全不搭邊。
「大北,」程殊楠想了很久,依然定不下心來,「我哥還會回來接我嗎?」
「不知道。」
「他們……真的不擔心我嗎?」
梁北林輕笑:「擔心吧。」
「他們是不是沒辦法帶我走,或者還有別的後招,等合適的機會就來接我啊。你們商量過這個嗎?」
「沒商量過。」
程殊楠眨眨眼,眼眶酸脹腫痛。
「我家破產了,我爸我哥不在,那我會不會被抓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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