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軒半晌來了一句，「問了，沒房了。」

沒房？

齊返要不是在計程車上問了嘉賓助理，他都要信了。

齊返一挑眉，「啊，是嗎？公司竟然這樣？就這樣對待剪輯組的員工？」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們，看看這事兒到底怎麼處理。」說完，齊返拿出手機把玩，假意撥打電話，餘光瞟著季知軒的動向。

季知軒漲紅了臉，他小步朝著齊返走去，小心地扯了一下齊返的袖口，阻止道：「還是別問了。」

「怎麼，你又騙我了？」齊返在『又』字上咬得很重，語氣倒是輕輕鬆鬆。

季知軒渾身一僵，不知道回憶起了什麼畫面，才開始解釋：「太晚了，其實我沒打，我怕打擾節目組員工的休息。」

季知軒這麼一說，齊返倒是撓了撓鼻尖，他剛才打電話的時候，還真沒想這麼多。

「你其實挺善良的。」齊返笑了笑。

「善良有什麼用，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季知軒說完後，耷拉著眉頭，像只被搶了不鏽鋼碗的小狗一樣委屈。

齊返看著季知軒，他的睫毛還掛著些許濕潤，委屈還沒消散，嘴裡還不忘貧。

齊返心中輕輕一笑，雙手叉腰，覺得季知軒這人可真有點兒意思。

「那現在是怎麼著？不跟我回去睡賓館？留在在這兒睡硬板凳啊？」齊返已經想通了兩人的關係，他對這位弟弟展現出了極大的耐心。

齊返講話的聲音都比之前要柔和了一些，柔和中也摻雜著一些對自己不成熟發言的內疚。

「發生那種事情，你也不會想見到我，賓館的床是雙人床。」季知軒話裡有話，給齊返提點，也給自己留面兒。

賓館就一張雙人床，既然齊返都叫自己滾了，那睡齊返旁邊，齊返會不舒服，看到齊返不舒服，季知軒自己心裡也不會好受。

搞來搞去，就是一個巨大的滾輪。

別人是戀愛循環，他倆是不舒服循環。

「啊，是嘛，」齊返通透，立馬聽懂了季知軒的畫外音，他打趣道，「那不還有沙發？」

季知軒一愣，他光想著和齊返睡床了，還真的忘記了床旁邊的沙發，「......」

季知軒突如其來的沉默，讓好不容易融洽了一點的氣氛又降了幾個度。

「別擔心了，兩人睡綽綽有餘，還是說你嫌床小？」齊返想挽救一下氣氛，他繼而調侃：「不然還能怎麼著，還能離了不成，湊活過唄。」

季知軒一聽，眨著小鹿般圓溜溜的眼，一時沒反應過來，「啊....？嗯....？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