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返以為兩人之間的氣氛有所緩和時，季知軒忽然變得嚴肅，「請你別開這種玩笑。」

季知軒這才剛剛緩過勁，就聽到齊返開著撩自己的玩笑話，自然心情更加低落。

季知軒深刻地記得，離開之前，他明明給足了時間讓齊返挽留自己，但齊返沒有。

他去乘電梯時，故意站在樓梯間等了好幾分鐘，眼睜睜看著好幾趟電梯門打開又閉合，他都沒進去，也沒等到齊返的挽。

在那樣的境地之下，他艱難地扯出一抹笑，給自己最熱烈的自嘲。

那個時候的季知軒，其實有些生氣，但憤怒的神情一閃而過，遺留下來更多的是難受。

他邁著混混沌沌的腳步，朝著賓館大門走去，卻在自動販賣機處看到了夏坤。

夏坤手裡拿著一瓶可樂，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笑容滿面。

季知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他真的可以用悲慘來形容了，皺巴的上衣，潮濕的褲子，雙手的傷痕，難受的神情，每一處都透露著慘這個大字。

對於季知軒來說，夏坤是齊返的朋友，是一個電話就能把他叫來救場的朋友，是齊返可以給對方吐槽自己的朋友。

他不想叫夏坤把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看去，他不想成為別人的笑料，他要離開，離得越遠越好。

正當他想跑走的時候，夏坤竟然抬起了頭。

當下，季知軒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拔腿就跑，什麼都沒想，清楚就上了一輛計程車。

司機問他要去哪裡，他不知道。

最終，在司機不耐煩的眼神下，他緊急報出了公司的地址。

這些細節季知軒都記得一清二楚，他不想再反芻了，痛苦的經歷再說出來也不會變得甘甜，只會在傷疤上再添一道口子罷了。

「齊哥，算了，我真的不回去了。」季知軒眼裡氤氳而起，仿佛再多說一個字，眼淚就要溢出來。

季知軒想說，他沒法再與齊返相處了，他不回去了，他們的關係也回不去了。

「季知軒，人與人相處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是要靠愛情才能留住對方，更何況我們倆都是男人，」齊返語重心長，他抬起手，想摸一下季知軒頭，是一次關愛親朋好友的那種溫柔撫摸，「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探索一下，找到屬於我們的相處方式，接下來也是可以好好相處的。」

聽完，季知軒卻偏頭，躲開了齊返的觸碰。

他睜著圓溜溜又濕潤的眼，眼尾還有擦拭留下的淡淡紅痕，他的眉毛上揚，面露少有的誇張疑惑。

伴著廳外的月光與室內低功率的應急燈，季知軒看著齊返模糊的輪廓，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反問：「好好相處？在親了那麼多次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