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趙燕的言語變得嚴厲，「你怎麼連個真話都不敢說，到底是我在哄你還是你在哄我？」

何明風討厭他打自己的屁股，側頭咬了他手腕一口：「就是那個李總，你去見過她之後回來身上一股香水味！」

原來是吃醋了，趙燕心裡暗爽，面上不為所動：「哦，所以呢，我們當時不是說好的不插手對方的情感嗎？你現在又是在鬧哪樣？」

聽到趙燕這麼說何明風感到震驚：「趙燕你他媽的混蛋！」

何明風是真的傷心了，趙燕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畜生的，怎麼可以變得這麼畜生，他真的覺得自己會無動於衷地看著他重新踏入一段新的感情嗎？

「我混蛋……我怎麼混蛋了？」趙燕抱著他坐起來，拿了繩子綁住他的手，「當時你說除了上床一切免談的時候怎麼不混蛋？」

「你好意思說我，說要保持距離的是你，後悔了來找我的是你，現在打破約定的也是你，何明風，你自己說，在這段感情里我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嗎？」

何明風要怎麼說呢，這麼看下來全都是他的不對，趙燕在對他們的感情上沒有可以指摘的地方，要說錯了，就怪他太固執，太自以為是。

趙燕給了他很多後悔的機會，可以說，他一直都站在他的身後等著何明風回頭，可是何明風偏要一意孤行，要把自己認為的好強加在趙燕身上。

兩個人在感情里都偏執到了一種可憐的地步，最後還是趙燕先認輸了，帶著何明風所認為的好離開了，燕子離開溫暖的南方，南平從此只剩下冷清的巢。

作為勝利者的何明風，他用「這是對大家最好的結果」反覆地欺騙著自己，日復一日地在無人陪伴的時間裡煎熬。

可這真的是對大家最好的結果嗎？

深夜裡的緊密相擁，不由自主的接吻，無邊情慾的對視……都隨著趙燕的離開遠去，他帶走了所有的東西，這個房子就像是他從沒有來過般，如果不是那天看到隱藏相冊的照片，何明風會覺得這只是他的一個夢。

他嗚咽著：「我後悔了，哥……我後悔了。」

何明風總愛在這種時候叫趙燕哥，似乎是想從這個稱呼找到幼年時的安全感，只要他叫哥哥，趙燕就會心軟，會妥協。

可是今天好像有點不太管用了。

「後悔了，後悔有什麼用？我今天答應你了，那明天呢？我因為你我回到文山，我現在走不了了，我們明天怎麼辦？」

「不、不是……我會留在這裡，我陪著你，不會走的。」

何明風搖頭否認趙燕的話，他好熱，他想要和趙燕擁抱，可是趙燕鎖住了他的手，握住他的肩膀不允許自己靠近，他頭腦昏沉，聞著趙燕的味道，只想要和他肌膚相貼。

「抱抱我，哥……抱抱我，我好難受啊，我難受……」他哭著索求趙燕的擁抱，只有趙燕，從來都只有趙燕，何明風每一次的狼狽都是因為趙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