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筵席氣氛嚴肅,不聞曲樂和笑談聲,邏娑川發生的意外讓西洲營中,大家本沒有慶祝平安歸來的心思,但節度使大人做主提議,下面的人也不能駁了這份情面,筵席上眾人埋首喝酒,不少男兒都紅著眼眶。
「依照西洲營上報的冬巡名單,大人已為各位將士上報記功,犧牲者及其家人另有撫恤。」顧亭侖宣布完,坐回席中。
嚴子確坐在上首,見大家都心情抑鬱,便也沒有多說話的心思,轉頭見鄭來儀垂首坐在一旁,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眉心微沉,正欲舉杯宣告最後的散席酒,忽聽前面有士兵通傳:「副使大人到!」
席間的將士們紛紛起身,轉身向外,對著行色匆匆踏進廳內的人行禮。
「卑職來遲,大人恕罪。」
叔山梧在廳中站定,向著嚴子確一拱手。鄭來儀捏著手裡的杯子,目光與他貌似不經意的一眼相撞,迅速垂下眼睫。
「無妨,你辛苦了,快坐。」
嚴子確頷首,示意自己左手邊空著的席位,等到叔山梧從容落座,才又道,「方才我已做主,為此次冬巡的將士們計功。聖人一直關注隴右軍情,後續還會將大家的名字上報兵部,定不會虧待了大家。」
「若非我負傷帶隊,邏娑川初探時未能親力親為,死傷或會更少一些,終究是因我之過,才造成這麼大的損失。」叔山梧看了一眼席間諸位,肅聲道。
坐在他下首的鄧解聞言,忍不住想說些什麼,卻捕捉到嚴子確凌厲的目光,終究抿唇不語。
「這怎能是你的錯?若論起來,明知你帶傷,還派你去帶隊冬巡,我也有誤判之失。」嚴子確語氣溫和地安撫。
「大人寬厚,卑職望塵莫及。然實在對西洲軍心懷虧欠,自請罰一年俸祿,以撫慰亡者的家人。」
此言一出,席間將士們莫不動容。
嚴子確眉心微動,半晌轉眼看向涼州行軍司馬顧亭侖:「顧大人可聽見了?就按副使說的辦,和我的那份撫慰金一併下發。」
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鄭來儀。
鄭來儀淡淡掀眉。論功行賞是公事,自掏腰包卻含義不同,是她建議嚴子確要對傷亡的將士有所表示,卻和叔山梧的做法如出一轍。
叔山梧的目光有如所察,視線移向鄭來儀時,屈指撫了一下唇角,眸色益深。
她因這貌似不經意的動作,一時心臟狂跳,舉起杯子飲下一口酒,借著動作遮掩難平的心緒。
「正好你來,我有一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叔山梧收回視線,看向嚴子確,「大人請講。」
「我來之前,聖人問及關隴地區與諸邦來往的問題,如今圖羅在西域日漸勢大,他們的首領與你也算有些交情,上任後卻在最靠近執矢部的地方建了第一座行營,不知是出於何考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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