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道:「若在府中自然不會,可奴婢稍打聽了打聽,好像那位蘇娘子自月余前便生了病,府里時常有郎中進進出出,說是蘇娘子夜不能寐,喝了安神的湯藥也不行,昨日想來也是為了求神拜佛,這才帶著府里護衛往法寧寺去。馬車找到時,軎轄壞了,輪牙也散了架,十幾個護衛和兩個女使都倒在灌木叢里沒了氣息,現場一片狼藉,車身上也有刀劍砍殺過的痕跡,可蘇娘子進香用的功德筆和長生燈都在,銀錢袋子也在,單是她人不見了。」
少甯聽完,竟恍惚起來,細細問她說:「你沒打聽錯吧?蘇府上是月前起才開始有郎中進出的?」
宋嬤嬤說是,臉上也嚴肅起來,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王妃,這日子這麼巧,會不會.....」
突然門廊上起了響動,緊接著,龜背紋的錦簾一掀,程之衍大步進來了,他方進門,身上還帶著寒氣,不便到內室來,只隔著落地罩問裡面的少甯,「今日感覺如何?」
懷孕到了後期,便真的是在挨日子了,不能平躺,只能側臥,可睡也睡不好,有時候一夜要起來六七次,少甯怕影響他休息,曾提出想分房睡,他卻不准,所以常常便是少甯半夜醒來要小解,而被他迷迷糊糊抱過去。
說來,他的力氣也真是大,自己有時候都好奇,他是如何抱得動這樣的自己的。少甯站起身,到了外間,看到他的臉,這才笑著道:「不動如山,好得很。」
這幾日便是預產日了,他一直懸著心,聽了她的回話,便知道時候還沒到,估摸著身上暖和一些了,這才過來牽她往內室去,「走了幾圈?」
少甯笑道:「十來圈吧!」
他點了點頭,扶她坐好,自己一個人往屏風後去,那裡女使們早掛上了熏好的新衫,他自去換了,出來又淨了手,這才坐下來一點點為她揉肩膀。
少甯坐在他旁邊,稍微側著點頭,便能看到他眼眸中的深邃,沉沉地,如即將砸下的晻雲。
他的目光看過來,唇邊勾起一點得意的笑,帶了幾分促狹,貼在她耳邊道:「再忍忍,等出了月子,為夫一定讓你滿意。」
她頓了頓,這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耳根上浮起紅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斥道:「沒一句正經的。」
他捉著她的手往下面去,「想你好久了。」夫妻就是如此,多少渾話順著口說出來,都變成了順理成章。
少甯羞答答將手從他手中抽出,還不忘推了他一把,綿柔的雪拳也沒什麼分量,他握緊,又放到唇邊親了親,這才鬆了手。自她進入待產這半個月,連幫助他紓解的辦法都沒用過,因顧忌著孩子,他睡覺都不敢睡得太死,唯恐她再發動起來,而他察覺不到。這些日子積火正炙,少甯且不去理他,想起宋嬤嬤的話,臉上現出一點惶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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