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閩心裡一會兒想到這兒,一會兒想到那兒,等終於想起來要找那個小哥兒問他自己的詩作的如何時,秋華年早已和杜雲瑟一起離開了彩樓。
郁閩在彩樓附近轉了幾圈,最後興致缺缺地拿著古籍提前回書院去了。
……
杜雲鏡陰沉著臉從緣正街一路回到租住的院子,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幾個衣著富貴的公子,引來一陣奚落,他雙拳握緊,努力壓抑著扭曲的內心。
在漳縣時,看見他穿著讀書人的儒袍,誰都會對他敬重三分,到了襄平府,他這身布衣卻什麼都不是了。
若大家都是這樣也就罷了,可他杜雲瑟憑什麼!
杜雲鏡想到自己的詩只能貼在彩樓最角落,杜雲瑟的名字卻被第一個高聲唱出時,胸中的嫉恨和仇怒幾乎要燒乾他的眼睛。
難道他真的比杜雲瑟差這麼多?怎麼可能!杜雲瑟不過是小時候故弄玄虛四處賣弄,才走了驚天好運被大儒帶走罷了。
杜雲鏡一直覺得自己懷才不遇,若是生在世家大族,早就是聲名遠揚的才子了。
他發瘋了般嫉妒處處壓自己一頭的杜雲瑟,恨這個明明和他一樣出身農村,卻能拜大儒為師的族兄。
他之前對秋華年動了心思,除了覬覦秋華年的美貌,也有對方是杜雲瑟的童養小夫郎這種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原因。
後來母親看破了這件事,以為他是喜歡漂亮的小哥兒,要去給他訂鎮上豆腐坊的那個族長姻親家的哥兒,杜雲鏡雖然不是特別滿意,但見孟圓菱長得可愛,家中還算富足,也就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好在過了幾天,縣學的先生突然透露出想選他為婿的想法,終止了家裡的打算,不然他就要娶一個目不識丁只有臉能看的哥兒,更比不上杜雲瑟了。
想到這裡,杜雲鏡又想起了秋華年,想起了杜雲瑟剛才在彩樓里當眾為夫郎選釵的舉動。
「裝腔作勢,鼠目寸光!」
若按實用來算,杜雲瑟該選能轉手賣出最多銀子的彩頭,若按迎合學政來算,杜雲瑟應當選學政出的那本古籍,可他偏偏毫不猶豫地選了一根不上不下的玉釵。
「學政還誇他不忘本?呵,好一個不忘本。」
「是了,新學政此前一直是京官,據說與杜雲瑟的恩師交情不淺,自然會關照他,這次的詩魁,也一定是先看見了他的名字,才刻意選出來的。」
杜雲鏡想到此處,心裡終於好受了些。
「倒是叫他把好運全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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