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一個激靈,條件反射般想給他擋雨,嘉泓淵身體弱,但抓在十六小臂上的手像鐵鉤一樣,十六的體力已經低到了極限,無法掙脫他,兩個人以一種彆扭怪異的姿勢跌撞進了配殿。
嘉泓淵拖著十六往前走了幾步,「為何要去雨中?這難道是什麼暗衛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身後貼著的人突然玉山傾倒般直直下墜。嘉泓淵想撐住他,但沒有力量,只能延緩跌倒的速度,兩人一起落在了地上。
光亮的木質地板光可鑑人,幾乎看不出縫隙,他們的衣服、頭髮、氣息和濕漉漉的雨水攪混在一起,無比狼狽。
嘉泓淵伸手去探十六的身體,摸到一片滾燙,他想喊人傳太醫,又想起附近的宮人全被自己趕遠了。
他本打算等十六收拾好後回到奉天殿再好整以暇地問他,但看見這個人後,就完全忍不住,索性自己過來了。
嘉泓淵不想讓自己質問十六之事被任何人知道,這只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所以過來之前,他讓所有宮人退避三舍,謹身殿配殿附近除了他們空無一人。
現在這樣,像是他搬起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嘉泓淵心裡莫名一陣煩躁,他厭惡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眼下脫離掌控的,還是最要命的十六。
「我出去喊人傳太醫。」
嘉泓淵要起身,發現自己大半個衣袖被十六壓在身下,他去推十六,沒有推動。十六大概是想自己起來,但大腦的指令傳達到身體,只有微弱的移動。
他的思維還算清晰,不想嘉泓淵擔憂,啞聲解釋道,「只是一種普通的秘藥,太醫院有完整的解藥配方,無礙的。」
嘉泓淵的表情一點也不像覺得無礙,他拽著自己的衣袖問,「為何密報中沒有提及此事?你該立即回來。」
只是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十六的意識就不清醒了,他扯住嘉泓淵衣袖的另一端,以一種平時絕不會有的眼神看著他。
「我、我……」
十六面色潮紅,瞳孔散開,身上那一層薄薄的中衣經過雨淋又經過跌倒掙扎,已經幾近於無,還沒散開的部分緊緊貼著身體,勾勒出漂亮有力的曲線。
嘉泓淵猛地轉過頭去。
「我……」十六的手沒有鬆開,嘴裡念叨著只有開頭第一個字的句子。
嘉泓淵嘆了口氣,抬頭看著高大的屋頂,苦笑一聲。
本來是想問十六為何在幾年前打著自己的名義去宮中制器坊辦了一件事,自己卻渾然不知,直到解氏女拿出鐵證才知道此事的。
但現在這般情景,還問什麼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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