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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瓀点点头,伸手要她抱。于是陆晨雪就将小瓀抱起,她对她们笑了一下后,就上楼去。

当晨雪柔美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时,萱姨开口说:“晨雪这姑娘生得好看,不过是不是太过温顺了些?”

过了会又补充:“像旧书里描述的那些毓性形象很相似。”

木泠说:“是《毓徳经》【1】吧,那书上讲,一个毓子在十岁时就不再出门,姆婆教她如何言听计从,乖巧懂事。等再大一些就叫教她织布缝衣,礼仪旧德。”

许念一耳朵尖,听了她们的谈话,就侧过脸,放大音量拖长声调故意怪气念道——

“毓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学毓事,以共衣服,十有五年而笄。衍不言内,毓不言外;非祭非丧,不相授器。毓以衍契为天,契之言毋忤…内言不出,外言不入。”

“对,就是这些!”萱姨说,“衍人定的规矩让毓性去遵守,蛮不能要啊。”

许鹿尔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念一蛮迂腐的,背那么多旧德。”

“这有什么关系?我记下它,然后再反过来摧毁它,这才是我的目的。”念一忽地一笑,“再说,足下这么年轻就成了家,和古人一个样,最墨守成规的是鹿姐您吧?”

即使在脑袋昏沉的情况下,念一说话的特点依旧与清醒时相同,就是爱隔层纱表达意思,因而她的言词里总会带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许鹿尔笑而不睬。她不想去深究那层纱的背面到底是什么。

念一嘴角上提,似笑非笑,对所有人说:“还是大家亲切一些,以后有空我一定常回来看阿祖,鹿姐,还有小瓀…”

她微屈手指,数着人名,当她指向萱姨时,刻意扬声道:“当然,萱姨要是常来,就更完美了!”

萱姨听了,笑着假骂:“小半转,光说些腻死人的话,在我这里可没什么好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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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毓德经》:瞎编的古书名,内容引用自《礼记·内侧》

第4章 (三)闲游中商I

谈笑过后,到了真正散席的时候。

娭祖上楼歇息,木泠和陆晨雪进厨房洗碗。只剩下许念一和鹿尔留在餐桌前。

念一用一只胳膊抵着桌子,手半握着撑着脸,另一只手亲昵地抓着鹿尔不放。

她的脸色粉润,眼睛微睎而迷离,声音倦懒,仿若肚子里还有许多话没有吐尽。

鹿尔任由着她抓着自己,耐心地听她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字句。

木泠和萱姨出来后,鹿尔说:“泠婶,念一今晚就待在这里,我来安置她。等下您就和萱姨回去。”

“行,念一就麻烦你照顾了。”

木泠说完,还想对许念一说些什么,结果听她大声吟道:“归哉,归哉!勿念吾…”

木泠见她疯得邪性,就止住了要说的话。于是她直接携着萱姨回家了。

秋夜寒意凝重,道旁沉黑的草丛深处传来依稀的虫鸣。天空不是死寂的黑,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蓝,仔细一看,有孤魂野鬼般的云忽高忽低地在一片墨蓝的天河中游荡。

“这晚上,下寒气。冷死。”一阵冷风掠过,萱姨哆嗦着身子抱怨。

“不会很远的。”木泠说。

萱姨说:“以前见鹿尔就觉得她是那种,嗯——那种不服管,长得俊俏、性子又野的人,没想到,会这么早成家。孩子都这么大了。”

“你说小瓀?小瓀不是她的孩子。”

萱姨很惊讶:“那是谁的?”

“是晨雪和她高中同学的。”木泠道,“这事有点长,我慢点跟你说。”

木泠问:“鹿尔的双亲死了,这你知道撒。”

萱姨“嗯”了声,说:“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鹿尔读高三时,她阿素在灵犬培育所里上班,有一天几条半大的灵犬突然发狂,将她给活活咬死,鹿尔的阿令知道这事后,气冲冲地赶过去讨个说法,那管事的推脱责任,听说还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她阿令喜欢喝酒,那一天又恰好喝了不少。她听了之后,越发的急躁,就借着酒劲跟那个管事的动起手来。哪晓得那家伙有枪,她阿令就被一枪杀死了。”

“然后呢?”

“她把鹿尔的阿令抛在附近的水沟里,然后跑了。”木泠说,“后来警方抓住那个人,对她做了调查,发现那人其实是一部长的衍儿,而且还吸毒,你要晓得吸毒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她被判了刑,不过,需要先戒毒再去服刑,听说到现在,都还没戒成功呢。”

“难怪…鹿尔还真是不幸。”列萱打了个寒颤,接着说,“那,鹿尔和晨雪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她们本来是高中同学,也是朋友。双亲出事后,鹿尔坚持读完个读完高中,然后用她俩遗下的钱,还有育犬所的钱办了个养殖场,专门来养猪。她一面学一面实践,晨雪有时也来帮忙,到后来,做的比谁都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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