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慎思不顧被燙到的手,忙去搶救自己的書和文章。
「怎麼了?」高暉聽到聲先過來。
「沒事,灑了水。」
高暉瞧見他手背上燙紅一片,忙讓人取冷水。
「沒事,茶水不算燙,天冷,一會兒就好了,只是我的書,還有這兩篇文章。」他忙拿到一旁的炭盆邊,不知道烤一烤能不能救得回來,否則又要重寫。
俞慎微幾人聽到這邊動靜大,不知出了何事,都過來,高暉已經用冷巾幫幼弟敷著手背,旁邊小廝戰戰兢兢俯身跪著。
「沒事,真不燙。」俞慎思取下冷巾,手背只是燙紅,並未燙傷。擔心幾人責怪小廝,解釋道:「是我不小心打翻茶盞,不關墨池的事。」
俞慎微見幼弟的手的確沒什麼大礙,這才放心,叮囑他小心些。
高暉也瞧出沒事,兄姐離開後,他重重拍了下三弟被燙的手,教訓道:「踩我,報應來了吧?」
俞慎思白他一眼,一把將人推開,「別礙事,我要烤書。」
高暉揶揄他,「你慢慢烤,再烤白紙也烤不出黑字來,今日的功課還要寫。」
俞慎思瞧他得意,頂他一句,「說不定就烤出字來了呢!」
高暉也故意和他抬槓:「來來來,你烤出字給我看看,烤著了差不多。」
「你別不信,只要用鹽……」俞慎思腦海中忽然閃現一句話,頓時愣住。
高暉瞧他神色,聽到他說「鹽」字,知道他想到什麼,忙問:「鹽什麼?」
「鹽滷窗紙上,烘之字顯。」俞慎思道,「《物類相感雜》里有記載。」
「你的意思是……」
「是高大人的那幾個字是否與此有關!」
高暉看著炭盆邊的文章沉思片刻,高大人的那幾個字到底要和朱茂說什麼,也只有他們二人知曉,不過三弟說的這種也不是不可能。
他起身去和俞慎言等人說三弟的猜想。
自古以來沒有哪一場科舉是乾淨的,或多或少都有舞弊,幾人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若高明進的那個「鹽」字是指點朱茂如何舞弊,即便朱茂被查出來,依高明進的心機,沒有直接證據的事,他能把自己摘乾淨。就算是摘不乾淨,他沒有直接參與進去,被問罪也不會是多大的罪,高暉不會受他連累。
春闈近萬人,冬日穿著厚實,一場三天兩晚,每個考生帶的東西又多,寅時入場,夜黑只能掌燈。士兵搜檢再嚴苛,都有疏忽,可能不會注意到考生攜帶的東西或者衣服上是否有被鹽滷寫滿字,這本就不宜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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