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盞笑,開口說話,卻是吩咐她:「幫我拿竹籮過來。」
「說正事呢!」香荔見她還惦記著做飯,急得跺腳,但還是乖乖將竹籮遞過去。
葉盞拿竹籮將剁成液體的豬肝過濾後加雞蛋清攪拌。不緊不慢攪動,又慢條斯理用紗布過濾了氣泡才放入碗中上鍋蒸。
這才開口:「師傅們來去從便,我不會限制他們自由。」
「那怎麼行?」香荔急了,「他們帶著酒坊的秘密走,我們還怎麼賣酒賺大錢?」
如今雖然蒸餾器鎖在一間房裡,平日只有她和她娘出入,但酒坊里木甑桶、地鍋、天鍋等物都是由著所有工匠操作的,時間久了,有心人也能窺探到其中端倪。
「誰說我要靠賣酒賺大錢了?」葉盞仍舊是不緊不慢的樣子,「我們主業仍舊是賣宴席,酒是個搭頭。」
香荔卻不愛聽這話,還待要理論,葉盞卻一開鍋蓋:「熟了。」將蒸好的肝膏從鍋里拿出來,倒上醬油、腐乳、香油、蔥姜調成的料汁,請她品嘗。
「不吃!」香荔跺跺腳,「等被人偷了你才知道厲害!」
過了半月香荔就懊悔自己說了這句話:所謂一語成讖,市面上居然真的出現了高純度白酒!
沈氏急得買了回來找大家幫忙對比,果然色澤清冽、滋味香醇、入喉濃烈,雖然比不上儀狄醉芳香,但已經比原先的濁酒好了許多,一看就知道跟儀狄醉用了一樣的工藝。
「這麼快他們就琢磨出了法子?」沈氏不信。
香荔卻臉色驟變,猛地起身,衝到釀酒坊里,將所有師傅叫出來:「是誰?!是誰幹的?」
釀酒師傅們先是齊齊驚訝,聽說了事情緣由後一下譁然:有驚訝的,有焦急的,有義憤填膺的。
不過他們跟香荔辯解的話都一樣:「不是我乾的。」
沈氏咳嗽一聲:「這一看就是出了內鬼,大家都是跟著我從舊酒坊過來的,我自然不會冤枉大家,但東家對我們所有人恩重如山,我自然也要給她一個交待。」
她素日裡溫柔可親,驟然變色,也有幾分不可侵犯的凜然。
然而在酒坊查了半天,將每個師傅的行跡都盤查了一遍,卻實在沒找到疑點,香荔焦慮得嘴邊起了火瘡。
眼看這樣下去不行,香荔鼓起勇氣去尋葉盞,將這事老老實實告訴了她:「如今得告官,請巡捕過來緝拿。」
葉盞失笑:「你早尋我也省得波折,這件事是我乾的。」
「您?東家?」香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城中酒行當時不是請我加入嗎?我當時去了,初次見面自然要客氣些,我就將我們酒坊的配方說了。」葉盞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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