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文看著他,似在思考,然後伸手,真的從身邊柜子里摸出一支2B鉛筆:「給。」
花澗:「……」
花澗:「我認為,你應當具有分辨玩笑與事實的能力。」
「我有,」沈亭文慢悠悠地說,按著花澗的建議移動幕布,「我相信你真能做到。」
花澗沒音了。
「別站那麼遠,」沈亭文又說,「進來看。」
花澗說自己不太喜歡邊界感不強的人,其中一大原因,大概是因為他自己是一個個人領地意識很強的人。他不但不喜歡別人觸及自己領地,也不太喜歡接近其他人的領地。沈亭文喊完,他才停了片刻才用一種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速度往裡走了兩步,撿起柜子上的鉛筆:「怎麼把幕布放在了這裡?」
沈亭文反應了下,見花澗多少有點不自在,明白過來他到底在問什麼,不由輕笑:「你不在家,我總不能擅自放你房間,你想要的話,現在挪也可以……」
「不用。」花澗選了個不沾家具的地方,「還是歪了,往右。」
沈亭文聞言往右偏。
「偏過了,回來一點。又過了,上面也歪了……」
花澗指揮半天,每次都只差那麼一線,他放下手:「你坑我?」
「沒有,」沈亭文矢口否認,「我看不見,你來?」
花澗嘆口氣。
沈亭文聞言讓開位置,看花澗調整又確認,心裡想的卻是花澗方才明顯的不自在。他轉身去拿掃帚,邊走邊說:「雜物間還有個沙發,地方正好夠放,我找找有沒有乾淨沙發套」
花澗應了一聲。
有事做的時候,時間總是更快一些。花澗吃過午飯照例去午睡,睡醒給搬到茶室的花草澆水,沈亭文切了盤水果給他放到桌子上,接著上午沒收拾完的部分繼續。他從二樓下來的時候,花澗正抱塊平板窩在窗邊的花叢中不知道做什麼,小貓睡在他身邊。風從窗邊透進來,柔柔拂動衣領,一派歲月靜好。
這會是五月,一個說早不早說晚不晚的時節——說早,外面種的迎春已經謝盡了,海棠和梨樹更是只剩一片翠色。說不早,花澗那些花花草草,愣是沒一個開花的,連玫瑰都沒找到幾個苞。不過這會天色晚得遲了許多,吃過晚飯才黑徹底。鳳鳴街假期時候總比平時熱鬧一點,沈亭文鎖了茶室,關緊窗拉緊窗簾,切到天花板旁的燈條。花澗將冰好的可樂放到臨時徵用來當茶几的床頭柜上,過了一會,又端進來一盤水果。
「你不要可樂嗎?」沈亭文遞給花澗一罐,又被推回來,問。
「我不碰太涼的。」花澗說。
「平時不喝就算了,這麼好的氣氛,」沈亭文嘴上抱怨著,語氣里倒沒什麼抱怨的意思,「你偏向看什麼類型的電影?文藝類?」
沈亭文還找出來兩隻靠枕,這會全在地上扔著。花澗撿起來遞他一個,在沙發上坐下:「你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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