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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澗。

花澗。

小花兒。

沈亭文一遍又一遍地念著這個名字,像詛咒或禱詞。他拂掉花澗將要墜入鬢角的汗珠,宛如為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拂去灰塵。沉靜,溫柔,審慎。

連沈亭文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麼會有這樣多的情緒。

一見鍾情也好,見色起意也罷,它們都在不斷的接觸中變得複雜而單純,最終化成簡單的珍惜,讓沈亭文再難將花澗當成萍水相逢的過客。他要花澗為他停下,不要他做瞬息的花做湍淌的水,他不想他們的關係只停留在所謂的口頭契約或交易。他要更明確的東西,一些印記,或者標誌,能夠明明確確聲明他二人關係的東西。

偏偏花澗從始至終都在拒絕,都在劃清界限。

那你又在怕什麼呢?

明明我這麼怕失去。

花澗呼吸不穩,袒露在沈亭文的目光下,全身都在發抖。沈亭文剖開了他,也剖開了層層包裹之下的情緒。那張臉上所有一切烙進沈亭文心裡,化成細細密密的酸疼。

「花澗……」沈亭文嘆息一樣說著,「小花兒……」

「我愛你。」

「我好喜歡你。」

沈亭文一遍遍重複,不厭其煩,好像能夠以此為花澗創造出庇護他的壁壘。花澗耳邊嗡鳴,心如擂鼓,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在偶然間隙里,模模糊糊想到,他或許,是真的很喜歡自己。

無關他那張臉,抑或是別的什麼。

第 30 章

做到最後的時候,花澗已經掙不動也攢不起勁了。沈亭文撈著他,迫著他,讓他在昏沉之際欲墜不墜,反反覆覆好多次。到最後,連意識都變得不甚清晰。

至於什麼時候被抱去洗了澡,又是什麼時候睡了過去,那更是完完全全一點不記得了。

他醒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稍稍照亮了昏暗的臥室。花澗只看了一眼便不耐地翻過身,把另一隻枕頭拽到懷裡思考人生。

床單和被子換過了,乾乾淨淨,柔軟舒適。與之截然相反的是渾身的酸痛,還有至今未消失的強烈異物感。他蜷身嘆口氣,手指在被單上摩過,帶來被什麼阻隔的滯澀感。

花澗猛然驚醒,才發現手指上圈著一枚戒指。

是沈亭文給他看過的那枚,莫比烏斯環樣式,簡單素雅,沒有任何裝飾。之前在一樓茶室他沒有細看,現在借著漏進來的些許光線,還是能辨別出許多細節。

這枚戒指嶄新,戒面光潔,簡單到挑不出錯——甚至連大小都挑不出錯,如果是沈亭文定製給自己,然後被就地取材戴到他手上的話,大概不會這麼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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