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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穿透劃破沉寂昏暗的天空,落到沈亭文耳中,好似什麼不祥的意味,讓沈亭文也驟而沉默下來。他喉結滾動,再次想起那張牌面。

「回去吧,」花澗聲音好似隔得很遠,一如既往的平靜,又多了太多說不明的情緒。他說:「我想明白了會去見你的。」

風聲如漏。

靄昏的雲壓得更低,風吹得更冷。沈亭文同樣站在冷風中,覺得那風連他的體溫一起帶走了,從手指到心臟,哪哪都凍得生疼。他呆滯地握著手機,手指僵得生疼。很久,他低聲說:「可我覺得你現在可能需要我。」

「花澗,我能來見你嗎?」

第 40 章

沈亭文再見花澗時,他長身頎立,穿著昨天離開時那件風衣,站在出站口外。

不過一天沒見,他好像瘦了很多。風鼓起他的衣角,莫名多出幾分蕭瑟,看起來比以前還要單薄。眉眼垂下去,斂住了目中神色,卻藏不住顯在眼底的疲倦。沈亭文一步上前,握住了花澗冰冷的手。

花澗尚在出神,略有遲鈍,怔了剎那才凝神來看沈亭文。只是沈亭文也沒有讓他出現太多波動,他上下掃了一眼,向旁邊讓一步,說:「走吧。」

轉身的同時,沈亭文看見他手臂上別著一朵小白花。

沈亭文沒有問去哪,就像花澗沒有再問他為什麼一定要來。

兩人一路沉默,這次碰上的司機也不是健談的人,將近一小時的路程,三個人一聲不聞。沈亭文有時透過後視鏡去看花澗,只能看見他目光空茫,毫無情緒地落在道路前方。再隔一會去看時,他卻又閉上了眼。

直到車輛到達酒店門口,他才開口對司機說了句謝。

有時候酒店查身份證查得不嚴,花澗便沒有帶沈亭文登記,直接上了樓。花澗一個人在外時似乎沒有那些嬌貴挑剔的毛病,只訂了最簡單的標間。沈亭文被他讓進門,在屋內環視一周,目光落回花澗身上。

花澗解了外面的風衣,沈亭文便發現他是真瘦了,原本削瘦的手腕現在更是腕骨明顯,一陣一陣晃得沈亭文心口難受。

花澗在床邊坐下,蒼白的指尖敲了敲身邊的床鋪,先行開口:「坐吧。」

酒店布設簡單,除了床確實沒地方可以坐。沈亭文尚在思考如何開口,就聽花澗平靜問道:「你急著見我,是想問什麼?」

沈亭文轉過頭,看見花澗同樣側眼看他。他今天沒有戴眼鏡,那雙淺色的眸子裡不見情緒,也不見曾經對他表露過的溫柔,像是築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沈亭文讓這樣的目光再次扎到,閉了下眼才說道:「你為什麼回臨城。」

花澗轉回了身,不再看沈亭文:「現在呢?」

沈亭文答不出,那短促的嗩吶在背景里響起時太明顯。人都說,嗩吶一響,不是大喜就是大悲。花澗身上沾著寒,冷得沈亭文害怕。他伸出手,蓋住花澗放在床邊的,想藉此與他交換兩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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