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心頭一跳,酒意醒了泰半,忽然擔心,不會這回他要叫她在這兒罰站了吧?這可糟糕。
她停在原地,依然垂著眼眸,這個角度,卻能望見,他的錦靴踏過青磚地上的薄雪,一截修長的影子,逐漸罩住她。
錦靴頓在一步之遙的地方,他忽然解下了身上大氅,披在她身上。
突然被大氅罩住,存余他熾熱體溫的氅衣,頃刻間叫她僵硬繃緊的背脊都鬆緩了些,她驚訝著抬眼,即墨潯的視線,幽晦地落在她眼中。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的想法,好似天上的雲般不可捉摸。
但她卻看得出,他這時眼底染有薄薄的情靄。
他幽幽俯身,兩手捧著她巴掌大的臉頰,聲音似乎啞了些,目光晦暗:「朕說的話,你一點也不記得,不放在心上。」
離得這麼近,動作更是突然,稚陵全然不知他在說什麼,只愣愣的。他的手修長,貼緊了臉頰,她茫然問:「陛下說的是……」
畢竟,他說過的話太多了,即便她每一句都記得都放在心上,也不知此時,他話中所指,會是哪一句。
他的冕旒垂晃著,各色的寶珠折射出一兩星微弱光澤,擋在她和他之間。
他眸色更沉,嗓音與這夜朔雪一般寒冷:「朕說過,『除了你,誰也不行』。」
稚陵心頭猛地記起來,不久前,他的確說,他……需要一個長子,除了她,誰也不行。
所以他今夜才……,才明知謝疏雲等在涵元殿向他自薦枕席,他卻不去?
是因為這個?
——
謝疏雲在涵元殿的長廊上已等候了很久,張望著,卻怎麼也不見即墨潯回來。
母親說要絆住他一會兒,從而給她準備的時間,可現下,時近破曉,都沒有陛下的消息。
除了即墨潯,涵元殿裡沒少一個人,吳有祿都在這兒,……眼看將要破曉,委實不知母親到底跟陛下說了多少話,還是另有緣故?
涵元殿上下,母親都打點好了,加上母親是即墨潯的親姨母,這層關係非同尋常,沒有人敢為難她們母女。
她便尋到吳有祿跟前,問他:「吳公公,怎地陛下還未回宮?是否要派人去尋?」
吳有祿笑呵呵道:「謝小姐不如先回去歇息罷,陛下一時半會兒,恐怕被別的事情絆住了。」
謝疏雲自知無召擅闖涵元殿乃是死罪,自己是靠母親的關係偷摸著進來,即墨潯不追責便罷了,追究起來,乃自己理虧。因此,吳有祿一這樣說,她只得打算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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