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躊躇著上前,不想,他牽著她的衣袖,稍用力一扯,就把她給扯到了懷裡,旋即只見他慢條斯理抬手撫著她的臉頰,酥癢難受,稚陵大驚,驚道:「陛下!」
這可是白天……況且,況且還有許多人侍候在下面。
飛鴻塔可一點兒也不隔音。
她的手擋著唇,細膩如白瓷的臉龐擦他鼻尖,離這麼近,潮濕雨汽從他身周蔓延開,仿佛染得她身上也潮起來。
龍涎香氣濃烈瀰漫,一瞬間,四下竟全是他的氣息。
他英俊淡漠的眉眼近在眼前,修長的手輕易掰開了她的手,繼續摩挲起她的頸項,似乎在量奪這纖細脖頸的尺寸,嗓音低啞又冷漠:「哦,愛妃不想要朕這麼對你麼?」
稚陵被他說得臉色頃刻緋紅:「陛下,……」
只是一瞬,她望見琴,不由自主地想,那他有沒有這樣對別人過呢?倘若有呢?
緋紅臉色又立即煞白。
即墨潯正端詳她的神色,看她臉上乍紅乍白,抽回手去,冷冷鬆了懷抱:「不想伺候,就下去。效仿別人,欲擒故縱的法子,旁人也就罷了;你也要用。」
恐怕這段時日里,他每每跟顧以晴就這樣吧?難道在他上來看看是誰的時候,他以為是顧以晴麼?
想必他一定覺得,此處偏僻,他只帶著顧以晴遊園游過這裡,所以對她出現在此,他以為她是,和顧以晴那日說的一樣,是「效仿」她要獻媚取寵不成?
是了是了,難怪他剛剛喚的是「愛妃」兩字,而非她的名字。
稚陵心中微微一澀,只是苦於不能把真相說出,以免形象不保,可這會兒被他這麼揣測行徑,實覺冤枉。她難得有了幾分脾氣,從他懷裡下來。
剛剛被他揉弄得軟了身子,下了地一踉蹌,不小心撐了一把他的肩膀,肩膀寬闊結實,即墨潯的目光微冷,仿佛在說,她竟真的下來了。
那視線跟著看她抱起了琴,不忘把那隻小灰鳥擱在琴上,向他微微頷首,當真轉頭要下樓。
天水青蟬翼紗的宮裙翩躚輕盈,拂過地上塵埃,即墨潯在原地坐著,沒想到她的確如此聽話,不由叫她道:「回來。」
稚陵剛邁出一級台階,就聽到聲音,只得停下來,卻也只回過身,站在木扶手處,垂著眼睛,髮髻微亂,簪的釵子歪了些,搖搖欲墜,疑心是剛剛在他懷裡蹭的。
「準備到哪去?」
這話問得可稀奇,稚陵微微抬眼,即墨潯在那破舊軟榻上坐著,尊貴俊美,與這四周破敝環境,有一些格格不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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