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來又詢問她們些許關於姑娘的事情,比如名字是哪兩個字,相爺和夫人平日待她怎麼樣,旁的親戚待她又怎麼樣,素日喜歡什麼……她們本不想說,然而在陛下的威懾之下,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太丟臉了。
好在問的並非什麼要遮遮掩掩的問題,只是尋常,叫陽春甚至懷疑,陛下難道沒瞧得上魏姑娘做太子妃,卻瞧上了她們姑娘做太子妃麼?
這想法叫陽春擔驚受怕一整日了,連忙跟稚陵說了,稚陵一呆:「太子妃?不可能。」她絞了絞大紅色的衣帶,眉目糾結成一團,元光帝的態度,並不像相看兒媳婦罷——相看兒媳婦,應似周夫人那樣和藹親切,但……。
白藥也在旁邊說:「你憋了一日沒跟我說的猜想,就是這個?……我聽太子殿下說,」她頓了頓,「咳咳,偷聽韓公子與太子殿下說……只是因為,姑娘今日穿的這一身衣裳,像極了他母后的畫像上穿的那一身,所以認錯了。」
稚陵微微詫異:「啊,原來只是衣服相像……?」
白藥皺著眉頭說:「太子殿下是這樣對韓公子說的,大約還有前言後語,我卻沒聽到了。」
說話間,稚陵還在回想今日發生的種種,旋即響起一連串腳步聲,猝不及防被人給摟到溫熱懷裡去了,以及娘親她焦灼的聲音:「哎喲……我的閨女,……可算回來了!快快,快讓娘親看看,怎麼回事啊?別杵在這兒,快進去再說。」
入了廳里,暖融融的炭火叫眾人身上覆的薄雪悉數成了晶瑩水珠,稚陵窩在娘親懷裡,把今日的事一五一十說了,毫未隱瞞,連在車輿上,即墨潯跟她說什麼話,也全告訴了娘親。
聽得娘親她心驚膽戰,等她說完,卻忽然小心捧起她的雙頰來,仔細端詳了好一陣。稚陵眨巴眨巴烏濃水潤的一雙眸子,半晌,娘親自顧自喃喃說:「這可不是小事……等你爹爹回來,……」
等爹爹回來要做什麼,娘親沒說。
稚陵回自己房中,洗漱以後,躺到柔軟的床上,正見到床頭檀木架上擺放的那顆夜明珠,散發出柔和的光。她想起這是元光帝上次在十月里賞賜的定親賀禮。
她思緒紛雜,無意識一顆一顆撥弄起手腕上的珊瑚珠串,心裡曉得,陸承望八成是如娘親所言,回不來了,那麼……
她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眉心這顆紅痣,到底是什麼因果,……
稚陵本以為這回去沛雪園出了事,第二日爹爹娘親定要八百里加急地把她送回連瀛洲。
卻並沒有。
她心裡倒樂得開花,以為此事應該沒有什麼後文了,一切正常,便十分惦記著跟魏濃約著出門四處遊玩;可娘親又不准。
這讓她很苦惱,既不回去,也不出去,成日窩在府里,委實憋悶。
——何況,她近日覺得身體倍兒棒,若不趁此機會多玩幾天,下回說不準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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