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禮邀請的賓客,陸薛兩家仔細商議過,最後只決定邀請了兩家至親,幾位同僚,幾位門生,以及一對新人的好友。
這麼零零散散加在一起,只有百十來位,現在此時,鴉雀無聲。
魏濃跟著爹娘一齊來赴宴,穿的喜氣洋洋,聽說這次的喜宴上,特意請了江南的名廚,因此期盼了許久。
這許久,她都沒有見到稚陵。
今日卻沒有想到,才在這兒跟別的姑娘說了幾句話,卻驟見禁衛團團圍了太尉府,她爹爹魏允詫異著,自言自語說:「陛下怎麼來了?」魏濃還聽見她爹爹說,這一支禁衛,是禁廷十二衛里的麒麟衛,比起他們龍驤衛的日常護衛工作,麒麟衛更似一柄鋒利的劍,所向披靡,無堅不摧的劍。
魏濃手里那顆葡萄直接掉在地上。
所向披靡,無堅不摧?
呆呆看著那整齊劃一訓練有素的禁衛列立在府門到廳堂這一路,接著,他們的主人、當今天子,緩緩踏進堂中,眉眼並不冷厲,卻自有叫人兩股戰戰的氣勢。
他腰間的劍,尤其矚目。
元光帝的來意,魏濃委實不知。
她那一日在宮宴上,聽說稚陵她被元光帝喚進月偏樓里,心裡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之後更沒有見到稚陵,沒有顧得上問她。然而,她後來繼續聽說了陸承望求賜婚被拒,結合起以往的蛛絲馬跡,冒出個大膽的想法。
陛下這顆鐵樹,時隔多年,不會開花了罷?
……但開的不是時候,魏濃暗自想,陛下已三十六歲,既不是二十六歲,也不是十六歲。
陛下他容顏俊美,是這世上魏濃見過的除了太子殿下以外,最好看的男人——仔細說來,比太子殿下更有一種成熟男子獨備的氣質。單論他的地位、他的權勢、他的功績、他的本事,沒有一點瑕疵;可他已經過了他最好的年華。
但凡他年輕一點,魏濃都要覺得,他比旁人更配得上稚陵。真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這些畢竟都只是自己的猜測。但事實上君心難測,饒是她爹爹在禁中近身護衛陛下他多年,她爹爹也時常因為猜錯陛下的心思然後辦錯了差事很煩惱。
魏濃又想起,前幾日她爹爹還說陛下親自寫了賜婚的聖旨——陛下登基以來,就從沒給誰賜過婚,這回,他聽吳有祿吳公公說,寫字時,那描金雲龍彩蠟箋都寫爛了七八張,偏還不讓人代筆。
依照她的猜測:難道是看開了,知道無論如何也得不到,乾脆送個順水人情?至於今日親臨,也是為了祝福新人,一齊觀禮吃席?
……別的不說,吃席這一點,說不準真的很有可能,這回請的江南名廚,被傳得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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