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照片跳出來時他往阿比查的方向瞥了一眼，見對方正閉著眼，放心的瀏覽起來。

關於迪卡的內容不比阿比查少，克里安翻了許久，最後神色不辨的退出。

「上將。」

阿比查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靜靜地注視著他，克里安被嚇一跳，大半是因為心虛。

「嗯。」

克里安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看見了嗎？」阿比查問。

「嗯？」克里安心頭一跳。

「迪卡，他做的事，蟲子們對他的評論和態度，都看見了嗎？」

「嗯。」

克里安聲音有些悶。

「為什麼要同意？」後悔了嗎？

後半句他沒說出口。

「這對我並沒有太大的損失，而且...幫個忙嘛。」

克里安頓了頓，回答道。

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麼不乾脆過，忽然有些煩躁。

「為什麼要幫忙？」

「想幫就幫了，我比較善良。」

克里安笑著回答，甚至開了個小玩笑。

煩躁歸煩躁，他倒不至於把氣撒在阿比查身上，畢竟這也不是因對方而起的。

「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我看見了，我知道。」

看著阿比查投過來的目光，他正了正身體，認真的答到。

阿比查一瞬不瞬地看了克里安，良久，吐出來兩個字。

「克里安。」

像是一句自言自語，像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克里安心臟好像被捏了一把，他愣住了。

那一刻，阿比查平靜無瀾眼睛裡好像藏了許多要說的話，沒等克里安起身捕捉到，轉眼便再也不見蹤跡。

可他好像懂了，阿比查的黑眼睛像深邃黑暗的宇宙，要吞沒了一切靠近它的物體。

「上將，再給我一些時間。」

他聽見自己輕輕地說。

看見克里安小心茫然地眼神，阿比查的心臟猛地塌陷了一個角落，再也無法像個惡蟲不依不饒的追問。

「好。」

山谷傳來了回聲，慢慢的重重的。

兩蟲默契的移開視線，等各自情緒都穩定下來，空中那股若有若無的酸酸澀澀的味道也煙消雲散。

「上將，那你呢？」可惜話題還沒結束。

「嗯？」

這下輪到阿比查不明白了。

「會覺得委屈嗎？」

委屈？

阿比查在心頭細細的咀嚼了這個詞語，帝國上將，身體裡的血液都該是滾燙的鐵水，這樣的情緒不該屬於他。

他沒有明白克里安的意思，沉默著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