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渝終於鬆開了路亦歆，選擇窩在沙發的一角，氣氛一時間陷入死寂當中，仿若方才兩人親昵的姿態只是幻覺。

「你記不記得，之前我喊過你好幾次』姐姐『？」林秋渝再次主動開口詢問。

路亦歆有些出神地端坐在沙發上，目光緊緊盯著前方黑屏的電視，屏幕上正倒映著她和林秋渝此時的身影，距離似乎已經拉開，但卻好像還有一條無形的線在牽引著彼此。

「記得。」路亦歆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緒，淡聲回道。

林秋渝追問道：「你為什麼好幾次都不承認？」

路亦歆眼眸垂下了一些，「你就這麼確定我就是嘛。」

林秋渝語氣十分篤定，「因為除了你，世界上沒有其他人會這樣毫無保留地為我付出了。」

路亦歆聞言失聲一笑，無奈之中帶著些許自嘲，「其實我挺糾結的，內心很想靠近你，又怕被你認出來。」

林秋渝扭頭看向路亦歆，眼中泛著波光，似一頭小鹿般。

她伸手搭在路亦歆的手背上，隨後緊緊攥著，「你怕什麼？」

路亦歆想了想，回道：「可能是怕你不原諒我，可能是怕你受到我一些事情的牽連，也可能是怕以後會再次分離。」

林秋渝默默聽著，方才咄咄逼人的氣勢也在無形間收斂了起來。

從今天參加的這場生日宴會不難猜測出路亦歆背後牽扯著各方勢力的利益糾紛。

也正因為如此，林秋渝已經能夠隱約感受路亦歆內心的踟躕。

「所以呢，」林秋渝再度坐會路亦歆的身旁，兩人身子緊緊依偎，「你是打算就這麼一輩子否認我們的過去，想要讓我們重新認識嘛？」

「沒有！」路亦歆斷然否定，緊接著解釋道，「我本來想著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等到周圍一切干擾的因素都被清除乾淨之後，等到你的內心足夠強大之後，等到即使你不會原諒我當年的離開依然能夠面對一切之後，我再和你相認。」

林秋渝回想著和路亦歆重逢之後經歷的一樁樁事件，所以的疑惑似乎在這一刻全都有了解釋。

林秋渝喃喃般說道：「所以你在今天讓我親自解決了張依漫和蘇語妍，是想讓我不再那麼軟弱；還在生日宴會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介紹我，是想要讓其他人不再看輕我。」

路亦歆眼神閃爍了一下，含糊回道：「差不多吧。」

林秋渝卻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可是這一切都是你賦予我的，要是沒有你，我也不能掌控這一切。」

路亦歆理所應當地回道：「這只是開始，以後即使沒有了我，這一切也還是你的。」

「何必那麼麻煩呢？」林秋渝明白了路亦歆的心思，卻不想一味遵循她的步驟，因為那樣太慢了。

「其實，姐姐，」林秋渝嗓音輕柔，像是在勾惑著路亦歆的靈魂，「只要我們兩個彼此不分離，那麼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我，也都是你的。」